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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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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雪仰头喝了一碗酒，苦笑：&ldo;我何尝不知道此举难于登天，然而挚友蒙冤十年，未亡人寝食难安，&rdo;她睁开醉眼，茫然地看向夜空，&ldo;当日我赶去天阙山，却只看到遍地血肉、满眼尸骨……&rdo;

钟意端起酒盏：&ldo;金掌柜高情厚谊，钟某佩服，请满饮此杯。

&rdo;

金缕雪与他遥遥举杯，一饮而尽。

人群中一个声音叹道：&ldo;十年已过，天阙山上的尸骨恐怕早已经烂光，而参与此事的人，如今也已所剩无几，连当年的急先锋龙天霸上个月也死了，金掌柜何苦旧事重提，扰乱人心呢？&rdo;

提到龙天霸，人们不禁一阵私语，一个人迟疑道：&ldo;说到龙天霸之死，我听说了一个极为诡谲的说法。

&rdo;

另一人叫道：&ldo;你听说的可是与我相同？&rdo;

&ldo;你听说的是什么？&rdo;

人们相互交谈，却都云山雾绕、点到即止，听得安济一头雾水，焦急地大声说：&ldo;各位英雄都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rdo;

丁干戈低声道：&ldo;少盟主初来金陵，有所不知，上个月绣春堂主龙天霸在自己家中死了。

&rdo;

安济叫：&ldo;这个我知道！

&rdo;

钟意摇着扇子笑道：&ldo;你不知道的是，坊间传言，龙天霸死于乐无忧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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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荒唐！

&rdo;安济拍案，&ldo;乐无忧早就死了，怎么可能来杀龙天霸，还能是显灵不成？&rdo;

话音一落，高台上骤然一片寂静，安济眨眨眼睛，看向左右的人们，俊俏的小脸上噌地蹿红，挺直腰杆佯装镇定，大声道：&ldo;都……都看本少爷干什么？没……没见过贵公子吗？&rdo;他视线慌乱地在人群中扫了一圈，忽然想起一个可怕的猜测，红彤彤的小脸唰地又白了，颤声，&ldo;不……不会真是显灵吧？&rdo;

钟意幽幽道：&ldo;我听说龙天霸死前曾在庭院中看到一个红衣女子抱剑观月……&rdo;

&ldo;乐其姝！

&rdo;安济瞪大眼睛，&ldo;红衣雪剑，是不是乐其姝？&rdo;

钟意一本正经地说：&ldo;怎么可能是乐其姝，她已经死了呀。

&rdo;

安济后背窜起一层白毛汗：&ldo;我靠……真显灵啊！

&rdo;

听着在座的人们喁喁私语，金缕雪不禁悲从心来，满倒一碗酒水，站起来，对着天阙山的方向遥遥倾倒在地上，喃喃道：&ldo;挚友，尚飨。

&rdo;

众人沉默地看着她，金缕雪祭奠完三碗酒，转过身来，刚要说话，忽然抬起头看向台外，大喝：&ldo;什么人？&rdo;

话音未落，一柄流光溢彩的剑影自高台下疾飞而来，众人一惊，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穿着白色里衣的常子煊手持长剑，刺向身穿蓝色锦衣端坐在筵席上首的另一个常子煊。

蓝衣常子煊&ldo;咦&rdo;了一声，一把抄起酒盏，挡在胸前，只听一声清脆的裂响，酒盏四分五裂，剑尖划破胸前的衣服，然而他滑如灵蛇，身体一仰，从剑下蜿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