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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5页）

由于大的重要的工作把指导员累得透不过气来，他没再过问此事，日久也忘了。

现在，曹振德推敲着这回事，感到它的疑点值得重视。

　　振德打点好要做的饭之后，就坐在灶前烧起火来。

&ldo;我老远就见烟筒冒烟，是爹在做饭呀!&rdo;喜悦的少女声，柔和地响着。

　　振德抬起头，见春玲用锄杆扛着一篓子菜豆角、菜瓜出现在院子里。

他问：&ldo;东坡的那块谷子锄完啦?&rdo;&ldo;完啦，爹!&rdo;春玲放下锄头，提着菜篓子进了屋门，&ldo;俺们女将加了油棗嘿!那桂花嫂，都赛过我啦!俺们早干完，好回来理家务。

爹，你怎么做饭呀，胳膊不痛吗?会开完了?&rdo;春玲敬爱地望着父亲。

虽说老人在家炊事的遭数很多，可是女儿总是过意不去。

　　&ldo;我们的会也提早散了，不叫胳膊不好，我还能下地干一气。

&rdo;父亲的目光落在女儿身上，他起身去拿过毛巾，打掉女儿身上的尘土。

　　&ldo;爹，行啦，行啦!&rdo;春玲叫着蹲下身，&ldo;我来烧火，爹歇憩去吧!&rdo;　　&ldo;烧火还累得着?&rdo;振德又坐到灶前，把毛巾给她，&ldo;洗洗脸，喝口水。

&rdo;　　女儿依从地洗了脸，梳了头，手扯起汗湿沾身的白底蓝条粗布褂儿，用芭蕉扇子扇风。

　　夕阳已经靠上西山尖，它那初秋的火红的余晖，穿过房西头的柳树的枝叶，铺在屋门跟前。

柳树上有个喜鹊窝，此时小鸟被它们的父母呼唤回巢，正围在爹妈的身边，跳来蹦去，聒噪不休。

　　&ldo;你胳膊好点了吗，爹?&rdo;春玲问着，她手里的扇子的风，在向父亲身上吹了。

　　&ldo;还是挺沉的，伤口一突一突的，动起来痛。

&rdo;振德瞅了一眼吊在胸前的右胳膊。

那上面被冯寡妇的剪刀戳下的伤口很深，又是在活动的关节上，加上热天，伤处化了脓。

他皱了一下眉继续说，&ldo;伤不大，可正在关节上，碍着干事。

玲子，拿剃头刀子来。

&rdo;　　&ldo;爹，你要剃头?我不会。

&rdo;　　&ldo;不剃头。

咱们治伤。

&rdo;　　&ldo;那怎么好随便动?&rdo;　　&ldo;不是大毛病，治得。

来，你只管听我吩咐。

&rdo;春玲只好从命，拿出剃头刀子，用火苗将刀刃燎了燎，找出一簇新棉花，倒了一蛊烧酒，舀了一碗凉水。

这些东西摆在灶台上之后，她就帮父亲解开伤胳膊，姑娘惊道：&ldo;呀，肿成这末大个疙瘩!&rdo;　　&ldo;听我的，叫你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准怠慢。

来，用棉花蘸着酒把伤口擦一遍。

&rdo;　　春玲小心仔细地做过了。

　　&ldo;拿刀。

&rdo;　　春玲拿起剃头刀子，看着锋利发亮的刀刃，又看看父亲那臃肿的紫红的伤口，倒吸一口冷气，说：&ldo;爹，这不行!痛…　&rdo;　　&ldo;别怕!含一大口凉水。

&rdo;父亲不理会女儿的话，严肃起来。

　　&ldo;爹，你痛…　&rdo;姑娘拿刀的手发颤。

　　&ldo;有脓不挤出来才痛。

你把凉水喷到伤处，猛地下刀就割，我一点不会痛。

拿稳刀，喷水!&rdo;　　春玲瞪着黑黑的两只大眼睛，鼓起勇气，张口喷水棗但喷到地上去了。

她作难地央求道：&ldo;爹，我下不了手…　&rdo;　　&ldo;你真没出息，这个胆子，还想上前方打仗吗?&rdo;&ldo;这不一样…　&rdo;　　&ldo;也有一样的地方，不论什么样的敌人，也不能留情。

玲子，凉水一触到疮上，肉一紧，刀子上去，不怎么痛，这是你爷常用的割疮法子。

&rdo;　　春玲一咬牙，一横心，水出口，刀子上了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