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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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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时候她还是没能在人群中找到红头发的人。

忍受了三个钟头格律的成份过多的声响，像一支机械化部队制伏全场听众，有洋台、柱子、涡卷装饰、灯光昏黄的广厅像老了几百岁。

坐进汽车里，琵琶问道：

&ldo;那个女人的头发真是红的？&rdo;

&ldo;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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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跟红毛线一样红？&rdo;

&ldo;嗳，很红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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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像不出，也知道颜色方面连母亲也不能轻信。

&ldo;想做画家还是音乐家？&rdo;

她一直到看了一部电影才决定了。

电影说的是一个贫困的画家，住在亭子间，竖起大衣领子御寒，炉子里没有煤，女朋友也弃他而去。

她哭了，往后好两天还是一提到就掉泪。

&ldo;做画家就得冒着穷愁潦倒的风险。

&rdo;露说。

&ldo;我要做音乐家。

&rdo;她终于说。

&ldo;音乐家倒不会受冻，都在有热气的大堂里表演。

&rdo;露说。

&ldo;音乐家有钱。

&rdo;珊瑚说，&ldo;没有钱根本不可能成音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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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送她去上钢琴课。

&ldo;第一要知道怎样爱惜你的琴。

&rdo;露说，&ldo;自己擦灰尘，小心别刮坏了。

爱惜你的琴，这是一生一世的事。

我要你早早决定，才能及早开始。

像我们，起步得迟了，没有前途了。

我结了婚才学英文，就连中文吧，我喜欢读书，可是十四岁了连学堂也嫌老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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