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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顾欢不敢退后，心里虽有些紧张，头脑却更加清晰。

她心念电转，立刻一本正经地道：&ldo;末将身无长物，定当修书给家父和义父，请他们代末将重谢和大人。

&rdo;

和士开的动作停了一下，接着仍然伸了过来，在她颊上轻轻吻了一下，轻声说：&ldo;如果顾小将军确实关心兰陵王，便当为他的安危尽一分心力。

如果顾小将军并不在意他，那我便让皇上调你来邺城任职，升为左武卫将军，你看如何？&rdo;

这种未有殊勋却连升三级的事，和士欢徐徐道来，视作等闲，顾欢却不敢接受，连忙谦辞：&ldo;多谢和大人美意，可末将才疏学浅，就现在的军职已有些吃力，多亏王爷帮扶，才勉强能够敷衍。

末将尚需多多学习，方能胜任，还请和大人见谅。

&rdo;

&ldo;那我就明白了。

&rdo;和士开轻笑，在她耳边说。

&ldo;明日午后，请顾小将军至敝府赏ju，届时我会派人来接。

顾小将军如果喜欢兰陵王，不妨今夜就与他春风一度。

我不介意。

&rdo;

顾欢再是处变不惊，听他说得那么露骨，顿时红了脸，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一直对答如流，不卑不亢，此刻终于露出小儿女的情态，和士开愉快地笑了，将身子慢慢抬起，走到府门前，回头说道：&ldo;兰陵王喝醉了，顾小将军吩咐那些小人，多多照顾于他。

&rdo;

&ldo;是。

&rdo;顾欢绯红着脸，努力做出恭敬的姿态。

和士开潇洒地上马，转头离去。

顾欢看着他们一行带着马车一起走出街口，这才飞奔进府，对两旁的下人说：&ldo;快快，关门。

&rdo;随即一步未停，直奔白云轩。

高肃已被他们放到卧房的床上，管事指挥着婢女小厮进进出出，给高肃灌醒酒汤，替他洗脸，抹身，更衣。

等到顾欢赶到，事情已基本做完，下人们陆续离去，只留下两个内院丫鬟和小厮守在这里，好随时侍候。

顾欢跑进房门，对他们挥了挥手：&ldo;你们都去睡吧，这里有我。

&rdo;

院子里的下人都已知道她是将军，并颇得兰陵王宠爱，却都以为她是男子，对她的吩咐自是不敢不听，便躬身答应着，退了出去。

顾欢关门上闩，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高肃被他们折腾了一番，略微有些清醒了，迷迷糊糊地看着她，轻声叫道：&ldo;欢儿。

&rdo;

顾欢斜倚到他身边，温柔地说：&ldo;我在这儿。

&rdo;

高肃伸手探索着，抓住她的胳膊，痛苦地道：&ldo;欢儿，今晚……皇上赐酒，赐饮相见欢，然后……召来……女子……要我同他们一道寻欢作乐……那些女子……那些女子……是我的婶婶……还有……嫂子……我……做不到……死也不能……那些九泉之下的叔叔伯伯哥哥们……他们……&rdo;说到这里，他已泪流满面。

顾欢只觉得他手心灼热，浑身都在颤抖，顿时心里一阵疼惜，猛地将他抱住，柔声安慰道：&ldo;长恭，别去想那些了。

你自然不能做那种禽兽不如的事，不能践踏生者，侮辱死者。

长恭，你是对的。

&rdo;

高肃伸手紧紧搂住她，颤抖得更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