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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第1页）

光阴易过，一眨眼就是十天过去了。

李冬青身体已经大好，据何剑尘说，明天就和杨杏园开追悼大会，要公推李冬青做主祭人。

李冬青道：&ldo;这是我不容推辞的。

不过我想另外做一篇祭文哀悼他，我要单独的祭一祭才好。

&rdo;何剑尘道：&ldo;李女士身体是刚好，还要这样去费心血吗？&rdo;李冬青道：&ldo;我和他的文字因缘，这是最后的事，我想我就费些心血，也是应该的。

&rdo;何剑尘想了一想，点头道：&ldo;那也好。

追悼会的时间，是上午八点到下午四点。

我想把白天的钟点，缩短一小时，李女士就可以在四点钟另祭。

&rdo;李冬青道：&ldo;缩短时间，那倒不必，就是晚上去祭也好。

我不过表示我对死者的一点敬意，时间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rdo;何剑尘道：&ldo;晚上祭也好。

不过李女士的祭文，不要洋洋万言才好。

作得太长了，念祭文的人，恐怕有些念不过来。

&rdo;李冬青道：&ldo;我想请何太太念一念，何先生答应吗？&rdo;何剑尘道：

&ldo;那有什么不可以，不过她肚子里的字有限，她能念得过来吗？&rdo;李冬青道：&ldo;大概行吧。

让我作好了之后，把祭文的大意，对她先讲一讲。

她自然会念了。

&rdo;剑尘道：&ldo;好，就是这样办。

我今天下午也不在家。

李女士可以到我书房里从从容容去做。

我想李女士这篇文章，一定是很沉痛的，我很愿先睹为快呢。

&rdo;李冬青却淡笑了一笑，没有作声。

在她这一笑，究竟是哭是笑，也就难说了。

第八十六回旧巷吊英灵不堪回首寒林埋客恨何处招魂这日下午，何剑尘果然避了开去，把书房让给李冬青。

何太太把花瓶子里插的ju花，换了两朵洁白的。

又替她沏了一壶极好的清茶，放在桌上。

李冬青坐了起来，先在屋子里坐着，休息了一会，定了一定神。

然后走到何剑尘书房里去。

自己心里一腔幽怨，只待机会发泄，祭文的意思，早就有了。

所以文不加点的，不到两小时，就把那篇祭文糙就。

写完之后，自己看了一看，文意倒还流通，就不更改了。

那祭文道：

维重九之后三日，义妹李冬青，敬以鲜花素果，清茗古香，致祭于如兄杨君杏园之灵前而言曰：嗟夫！

天之处吾二人，何其遇之奇，而境之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