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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荒无人烟,只有小木屋的灯火透出去的一小片光亮,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要下雪的样子。
“会下雪吗?”
“会。”
莫铖胸有成竹。
会吗?如果老天给他们一场雪,那真的是天意。
许诺竟隐隐期待晚上下一场大雪,掩盖屋外的狼藉和他们不堪的过去。
但等了一晚上,外面都风平浪静,最后许诺实在倦得不行,先去睡了。
第二天醒来,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门。
雪地已恢复平整,好像昨晚真的下了一场大雪,把所有伤痕都抚平。
莫铖在身后扬扬得意地说:“我说了,会下雪吧,这是天意。”
“……”
许诺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偷偷起来。”
昨晚她半夜醒来,看到莫铖小心翼翼地扫着雪,偷偷地把痕迹抚平,雪这么厚,稍微踩上去,就是足迹,难为他一遍又一遍来来回回,把雪地恢复成原样。
“反正消失了。”
莫铖毫不羞愧,理直气壮地说。
他还是这么无赖,许诺嫣然一笑,望着白茫茫的远方:“你到底想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
莫铖走到她身边,轻声说,“冰天雪地的,我们能去哪里?”
许诺望向他。
莫铖嘴角上扬,指着自己的胸口:“你只能待在我这里。”
确实,荒无人烟,天寒地冻,她能去哪儿,她只能留在他身边,他带她到一个只有他的世界。
许诺看着外面,淡淡道:“好吧。”
她认了,就当真的有一场雪,来抚平过去的伤痕,就当是天意,让她留下来。
年假是七天,她和莫铖最多在这里待七天,放纵七天,应当没事吧。
许诺想着,心里又有些苦涩,人啊,就是这么不知足,除夕夜跟他走时,她告诉自己放纵一夜,现在又想贪恋七天,她根本拒绝不了莫铖。
她对莫铖一向是贪恋的,贪恋他的温暖,贪恋他的好,贪恋他的爱。
莫铖粲然一笑,去拉她的手:“走,我们去堆雪人!”
他们堆了雪人,打雪仗。
莫铖准备了滑雪板,他们坐在一起从高处往下滑,许诺感觉要飞起来,但身后的温暖又那么实在,暖暖地提醒着,他在,他就在身边,莫铖紧紧地抱着她。
许诺玩得很开心,像真的把过去忘得一干二净。
两人就像来度假的小情侣,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堆丑得不能直视的雪人,什么十二生肖十八铜人,饿了就去砸冰烤鱼。
莫铖担任“主厨”
,许诺等不及去摸烤鱼,被莫铖打了一下:“烫!”
许诺也不生气,蹲在旁边像只被喂食的小猫,眼睛亮晶晶地等着。
天黑了,就烫一壶酒,像古人那样,绿泥小火炉,红蚁新醅酒,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否?
红泥小火炉,小木屋里还真有个小火炉,旁边是张沙发,沙发很软,人坐在上面几乎可以陷进去。
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着外面,小木屋的灯光照得雪地一片温暖的橘黄色,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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