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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盛和蕨妹子一道走回疗养院,在倒塌的围墙边遇见了正在望星空的徐教授。
看着这一对从坟地那边走来的男女,徐教授略微有点吃惊。
“教授,又在看有没有小行星会撞地球了?”
蕨妹子抢先问道,声音里带着嬉戏的味道。
看来,徐教授和蕨妹子也早已熟识,蕨妹子一定听他讲过小行星撞地球后山崩地裂埋下所有生物并形成化石的事故。
徐教授笑了起来,他头上的银发在星光下依稀可辨。
他说小行星肯定会再次撞来,只是我们的生命短如疾光,怕是看不见这种壮观的了。
14艾楠在说梦话,但只在喉咙里嘟哝着,刘盛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自然也无法推测她做了什么梦。
他在暗黑中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仍然有点发烧,这使刘盛感到内疚,他认为是他进山去了两天,艾楠独自留在风动镇才着了凉的。
也许她夜深了才去水塘洗澡,这里的风确实有点邪,不论白天多热,夜里的风有时会让人的骨头发凉。
刘盛想暂时不能进山找化石了,等艾楠感冒好了后,下次带着她一起进山去才行。
总之要在这里等着公路疏通,这段难得一闲的日子一定得好好度过。
艾楠向内侧睡着,刘盛从背后抱住她。
结婚五年了,他们在一起亲热的时候真是太少。
感情没有问题,一切仅仅因为他俩的工作都太忙、太累。
有时他俩兴致勃勃地洗完澡上了床,艾楠的身上有淡淡的清香。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她的手下有几十个业务员,总有人会在深夜打来电话,或者谈工作中的障碍,或者询问明天的事情。
放下电话后,艾楠会打一个深深的呵欠,让刘盛感到自己也困了。
于是,赶快倒头睡下,关灯后艾楠还会问上一句,闹钟调好了吗,刘盛说调好了的,早晨6点,没问题。
有时候,艾楠有了好心情,可是刘盛又刚好要定夺公司的一个企划案,坐在书桌前对着一大叠资料工作到深夜,推开卧室门时看见艾楠早已睡熟。
这就是令人羡慕的公司白领的生活,刘盛有时想,他们真是比普通打工者委屈多了,别人走出公司后可以万事不管,喝茶聊天喝酒聚友看电视看影碟或者夫妻早早上床亲热,而他和艾楠却变成了公司的机器日夜运转。
艾楠还好,升上了地区经理的职位,而他守着一个部门主任的位置五年来就没有变过,副总经理换了两次都没轮上他,这使得他的收入至今只有艾楠的半数,真是没有面子。
令人欣慰的是,他们的辛劳换回了跃层式住宅和两部车,在老同学聚会时可以排名居前。
然而,现在在职务和收入上的排名居前并不能保证今后不变,艾楠常紧张地说,我们可一点儿也不能松懈,人生好比一场马拉松比赛,说不准什么时候别人就赶上来了。
刘盛想得心烦意乱,又听见艾楠在说梦话,还轻轻地叫了一声。
他怕她的噩梦,便拍拍她的背叫醒了她。
艾楠醒了,惊恐地翻过身说:“麦子进屋来了,她还吃我的奶。”
刘盛开了灯,看着艾楠睡意惺忪的眼睛说:“你做的什么梦呀?”
艾楠说她梦见一个小女孩从门外的芭蕉树下走进屋来,仰着脸叫她“妈妈”
,她认出这个小女孩正是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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