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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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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我有一种错觉。

只不过，一瞬而逝。

那错觉，很温暖。

&ldo;尉迟云扬！

&rdo;月柔怒吼。

月柔的嗓音一向是一种听不出性别的婉转，又甜又软，平时说话的时候都润润的，糯糯的，偶尔表示不满，也只是嘟囔几声，像足了闹脾气的几个月大的小猫。

这么一吼，我倒是第一次听到。

爹都愣了一下，月柔真的怒了：&ldo;尉迟云扬！

你还是人么？你还是人么？你真要逼死你儿子你才高兴么？&rdo;我有点疑惑。

我的死活，关你什么事？不过，有另一种可能性。

做作。

我冷笑。

爹一掌轰到我胸前，一口淤血当即就喷出来了。

我顿觉气脉舒畅，气血运行终于畅通了不少。

我跌坐在地上，正要试着调息转筋，一声脆响。

我抬头，却是我没有想到的。

爹脸上红艳艳五道指印。

爹没有反驳，没有解释，只是低着头，比他矮上一个头的月柔怒视着他，眼泪都呛了出来。

&ldo;要打死他么？从小你就看他不顺眼，你，你是作爹的，还是讨债的？那天凌公子说的话，你都忘了么？你，你怎么舍得下手啊你……&rdo;月柔的双肩颤抖着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换成一种哑哑的哭腔。

爹一把把他揽紧怀里，一手安抚着他的背，一手顺着他拽地的长发，轻缓地说，&ldo;好了，好了，没事了……&rdo;我踉跄着站起来，微微一躬，&ldo;谢谢爹。

&rdo;爹点点头，月柔倒是一脸惊讶：&ldo;谢谢？他刚才差点打死你！

&rdo;我没有看他，直起身子，转身。

&ldo;我是爹的儿子，您不用操心了。

&rdo;刚想走，爹突然出声，平静而无一丝波澜。

&ldo;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rdo;

我一步一步向前走，口中轻轻吟诵：&ldo;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

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肠断。

要见无因见，拚了终难拚。

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rdo;

爹的表情，我看不到。

月柔却惊道：&ldo;你，去过绣楼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