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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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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她多欢喜，说孩子真是个胖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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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知道了就不欢喜了。

何大妈，你口风紧我才跟你说这话。

老爷答应我不跟太太住，我才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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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放心吧，姨奶奶，你有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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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么福气！

有福气还做丫头？&rdo;

&ldo;姨奶奶客气，打小就懂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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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和陵跟四岁大的可爱男孩子玩，他叫驹，跟他哥哥骏一样都是马字辈的。

吉祥让他们留下吃饭，又叫了黄包车送他们回家。

九

隔天何干带他们上杨家，他们母亲的娘家。

他们的国柱舅舅是他们母亲的弟弟。

谨池大爷的大小公馆都井然有序，杨家却吵吵闹闹。

绝对是最好玩的地方。

琵琶和陵像失散多年的孩子终于归乡了，在外吃了许多苦头，需要好好弥补。

秦干虽然杨家长杨家短，真来了还是百闻不如一见。

拦门躺着几只褐色大狗，像破旧的门垫，耳朵披在地上。

杨家没有人喜欢狗，也不知狗是怎么来的，整个地上都是狗腥气。

也不是看门狗，陌生人来了也一点不反应。

&ldo;嗳呀！

看这只狗！

&rdo;一个表姐喊了起来，踩了地上一摊尿，拿狗当抹布，将鞋在狗背上擦来擦去。

&ldo;张福！

看这一摊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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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佣人拖着脚拿着扫帚来了，嘴里嘟嘟囔囔的，又去拿拖把。

杨家的佣人都是服侍过上一代的老人。

国柱只弄了几个新人进来，一个汽车夫，一个发动汽车的小车夫，一个保镖，大家管他叫胖子，前一向是巡捕，现在仍是巡捕的打扮，黑色软昵帽低低压着眉毛，黑长袍底下藏着枪，鼓蓬蓬的。

国柱到哪里都带着胖子，还觉得是绑匪眼中的肥羊，其实家产都败光了，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现在他多半待在家里，同太太在烟榻上对卧，就像榆溪和老七。

国柱太太抽完大烟坐起来，将琵琶和陵拉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