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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季初也想要去抓住属于自己的温暖。
她从来想的很明白,也很清楚一句句地说给聂衡之听,掰开了揉碎了涌入他的耳中。
可她的明白清楚却像是对聂衡之的一刀刀凌迟,一字一句让他不停地大口喘气,头痛欲裂。
他额头上的伤疤用了药粉遮掩,可此时映着他惨白的脸色,直接暴露无遗。
唯有一双眼眸赤红,以及唇角被他死死咬着渗出了红色的血丝。
季初稍微用了些力气挣扎开了他的手臂,看着他的模样,眸光中意外地浮现了淡淡的同情,“人总是要往前走的,我早就不在原地也不会回头了。
聂侯爷,重活一世,你也要往前走,莫要留恋过往了。”
她最后终究还是忍不住好言劝了他一句,尤其想到前两次神智不清的他,她柳眉微蹙,从袖中拿出了令牌。
细白的手指抓着乌黑的令牌,向前递给他,聂衡之的眼神触及令牌的时候骤然变得阴鸷,他狠狠地从女子的手中夺走了寒意彻骨的令牌。
“好,本侯就如你所愿,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既然你说我们已经是陌路,日后无论发生何事本侯都不会再见你一面。”
“季初,你我从此见面不识。”
“但愿日后你还记得你今日说下的话,莫要再哭着去求我。”
他最后目光冰冷地看了她一眼,转头一脚踹开了房门,迈步离开了,从头到尾留给季初的只有一个眼神。
冰冷中带着绝望、绝望中夹杂着癫狂的眼神,与他猩红的眼睛一同在季初的心中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记。
直到数十年后,她依旧还对这个眼神心有余悸。
随着聂衡之的离开,金吾卫也全部从季家撤离,季府重归安静,季初愣愣地站在原地心中莫名地慌张起来,手指头也不由地紧紧地绞着裙摆。
她隐隐感觉到有一头不受控制的野兽被她放了出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不知道……
沈听松走到了季初的面前,似是感受到了她的心神不宁,他的一只手没有忍住放在了她乌黑如缎的头发上轻轻抚了两下,“莫要担心,这辈子所有的一切总会好起来的。”
他语气温和,话里的意思更是复杂无比,然而此时的季初无暇顾及,她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中。
她还在呆呆地回想聂衡之离开前的那个眼神,上辈子他做下了太多疯狂的事情,可这辈子似乎在好转,是不是她又放了上辈子的那个他出来了?
看着女子低头不语恍惚的模样,沈听松另外一只手默默地将环形的玉佩抓的更紧,目光深不见底……
季初的堂伯父堂伯母担心有事发生,隔门看到了两人一高一低和谐相依的画面,心下安慰,转而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和她父母相比,鸳娘的路怎么就那么的曲折。
现在他们也看清楚了,鸳娘先前的夫君定北侯对她还是念念不忘,偏偏鸳娘自己心中的人已经变成沈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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