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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赔着笑,讨好的,自顾自地说了好些恭维跟攀关系的话。
但出乎意外的,沈烈没搭腔,也没走,再抬眼时,目光从陈静安的脸上移至被攥紧的手:“行了。”
慢悠悠的一声,嗓音低沉,有着被烟雾燎过的沙哑质感,极具辨识度。
那一瞬,身体像是被抽光力气,陈静安手握紧又放开。
她好像赌对了?
男人意会沈烈指的什么,尴尬笑笑:“烈哥,我们认识的,在逗着玩。”
“还想再挨一巴掌?”
沈烈问。
说这话时,却还是看着陈静安。
看着挺瘦,动起手来倒也不含糊,也聪明,还知道拉他入局。
“哈哈,我这是开玩笑,误会误会。”
男人赔笑着放开手,掩饰性咳嗽几声,指着另一个方向:“诶都催我回去打牌,烈哥,我先回去。”
这会走得倒快,仿佛被鬼撵。
陈静安握着被捏红的手腕,她眼眶发红,氤氲着一点湿意,眸底明亮,并没有眼泪掉下来,她抿着唇,心情平复后才对着沈烈微微点头,语气有些僵硬说了声谢谢。
“听着很勉强。”
沈烈将摁灭的烟丢进垃圾桶,他没穿外套,只套着白衬衫,领口的扣子应当是被拽开,拽出脖颈处的衣料不受约束的褶皱,衣领偏向一侧耷拉着,他抬腿走过来,距离她几步停下来,看她。
似乎有那么点不满。
的确有些勉强。
陈静安不得不承认,对他有先入为主的偏见,再加上他刚才的隔岸观火,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对方到底出声帮了她,陈静安抿了下唇,这一次的致谢要比上一次诚心许多。
“先生,谢谢。”
“秦二呢?”
沈烈话音一转。
陈静安来不及去想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含糊回应:“在大厅里。”
沈烈鼻腔微哼,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很奇怪,他分明远远站着,陈静安仿佛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像是大雪天,踽踽独行时见被大雪压垮的松树枝,扑面而来的冷意,冷清中沉郁的木质味道。
很淡很淡,却极具侵略性。
男友的话还在耳边,陈静安打算礼貌性点头后就马上离开,不想有半点纠缠,只是到嘴边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堵住。
“既然将人带过来,就该全须全尾地送回去,你这位男友似乎不太称职。”
缓慢的语气,稀薄的讽意。
陈静安拧了下眉:“就算是男友,也没有要二十四小时盯着的义务。”
“至少得保证女友安危,而不是将希望寄予一个陌生男人。
这位小姐,你觉得呢?”
“……”
陈静安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
她刚因为他一句话脱险,说什么,怎么说,都是她矮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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