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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阳低声说:“我也会爱人的。”
他只是阐述一件事实。
可后来周鸣鞘告诉他,他低声说话时,总是像小猫一样惹人怜爱。
像小猫一样,委屈地软着耳朵撒娇一般。
周鸣鞘抬头看他。
他又看见了穆阳的眼睛,是那么明亮的眼睛啊,真像太阳的火球,烫得人忍不住要接近。
周鸣鞘从前是很讨厌夏天的。
夏天那么热,一点风也没有,他心里躁。
可是这一天,见到穆阳以后,忽然觉得,夏天是这么热烈的。
热烈,热烈,心里浓郁地流动着情感。
这些热潮冲昏了少年人的脑海,他想汗淋淋地和某个人拥在一起、贴在一起,用唇肉去沟通,用牙齿去撕咬,是在他耳边孜孜不倦地念叨肉麻的情话,从而将岭南热浪极致的粘稠、极致的烦躁都发泄在一个人身上。
灵与肉身上。
周鸣鞘看他,穆阳也抬着眼。
周鸣鞘还没来得及答话,穆阳已经歪了歪头看他,像见了动物园里新奇的熊猫,贴得极近地打量。
“我看我们没有什么不一样。”
他说,“都很可怜。”
他也是牙尖嘴利的王八蛋。
于是穆阳捡起书包,准备回家去。
他弯腰时毫无防备地将后背露给周鸣鞘看。
那件短袖贴在他身上,短了,随着他的动作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身。
包括裤头的腰带。
周鸣鞘垂眼看着,穆阳起身后说:“总之地主之谊我已经尽过了。
你要留在这里,记住,这片归老陈管,他是派出所的活包公,没事别烦他。”
周鸣鞘终于开口:“你叫什么?”
穆阳回过头来:“你是要和我做兄弟?”
周鸣鞘说:“见面惹我生气,还是会揍你的。”
穆阳又眯起眼睛来看他。
因为夕阳将周鸣鞘勾得太动人了,一层金红色的边,弥补了他说话时冷冷淡淡的神情。
这叫穆阳想起曾在书上读过的长河落日。
周鸣鞘就是闯进他生命里的一匹马,一条河,带着草原上风的味道。
穆阳说:“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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