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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第2页）

燕胥扯了扯唇：“去把上次考试的卷子拿来瞅瞅。”

王停川领命应声，走到门口去让张海青取卷子。

不出片刻，卷子便呈来了，燕胥示意王停川自己打开看看。

王停川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然而现在他已经是没有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翻开卷子，同时冷汗也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接手调查舞弊案时，他是有翻过这些考生的试卷的，但他却没注意过这些考生的字迹，现在再翻开王成柏的卷子看时，才发现这卷子上的笔记与这小抄上的笔记相差甚远。

他感觉字迹的腿又软了，特别想跪着跟大佬说话。

燕胥手掌撑着脸，问的却不是字迹不一样，问的反而是：“王大人看这份笔迹，有没有感觉很熟悉？”

王停川又茫然了，这份小抄的笔迹跟王柏川的根本不一样，秦王却又为何这样问？

薛信实在是难以忍受他也不知道是真蠢还是假装的蠢，走过来一把抽出江坤的试卷摊开，差点就怼到他脸上了：

“这份小抄的笔迹，跟王成柏的不一样，跟江坤的却是一模一样的，王大人，你从知州过来云香城时，是不是没带眼睛出门啊？”

薛信这股子怒气十分真实了。

本来还以为这桩舞弊案多难查，为此他还给了王停川三天时间呢，没想到证据都摆到眼前了，这厮竟然还能跟你睁着眼睛装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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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觉得自己胸口那一脚被踹得一点都不冤。

王停川这会儿冷汗是真真实实地冒了个满头满脑，初冬的天气已经很冷了，他却觉得浑身被汗湿透。

抄袭舞弊的罪责固然大，但他这个上头指派下来调查本案的高官，却这么无能断案，也是罪无可恕，严重了可是要流放千里的。

为今之计，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瞎了：“秦王殿下，不管怎么说，下官从王柏川身上搜出这份小抄说铁铮铮的事实，您不能因为字迹不符就否定王柏川可能作案的事实，毕竟小抄也可能说他请别人来写的。”

燕胥笑了。

燕胥实在失了耐性，打了个响指道：“王停川，本王看你很是不服本王的判断，这样，本王解给你一个机会，你去把王柏川提出来，我们当面考一考他的能耐，看看本王说的，他闭着眼睛也能拿第一是不是在说大话。

如果这小子当真叫你给考倒了，算本王输，你说他作弊了，那就是作弊了，本王绝不保他。”

燕胥哼了声，颇有些不屑：“多叫几个见证人过来，本王今天，就是要钦点这个院试案首，让你心服口服。”

王停川战战兢兢得应了个是，着手去安排了。

王停川是存了点小心思的。

虽然燕胥贵为皇孙贵胄，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没那么大的权势随意处置一个知州府尹，他只要跟张海青一样，咬死了这桩案子的判定结果，秦王也是没有办法的。

没想到，秦王竟然敢叫板当面考试。

只要到时候，他出几道难一些的题为难一下那小子，或者那小子到底年纪轻，被这强大的阵仗吓到了，答不出来了？

到时秦王自己打了自己的脸，他不就有机会咸鱼翻身，逃脱罪责了？

王停川一瞬间就想了许多可能的转机和下场，越想越觉得秦王提出的这个建议是自己唯一逃生的机会，立即欢快地应了下来。

很快，王停川就把云香城内几个比较出名的学堂先生请了过来，燕胥在大家到来之前便让薛信把椅子搬到后面去，前头一道屏风隔着。

王成柏手上脚上都戴了镣铐，进到大堂里之后才堪堪取下来，面对屋内一众看似仙风道骨般的学堂先生，王柏川还没明白这是要做什么，怔在原地。

直到王停川说，为了给他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本官为你请来云香城内颇负盛名的先生们来给你做见证，希望你把握好这次机会。”

本来眼神已经灰败绝望了的王成柏，霎时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