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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突兀的,程斯蔚想到那晚上坐在阳光房的沈峭,赤着上身,白色纱布包着耳朵。
“看女人看的这么认真?”
带笑的男声打断他不知道要飞到哪儿的思绪,程斯蔚转过头,对上贺莱笑嘻嘻的脸,贺莱一屁股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顺着刚才程斯蔚的视线往楼下看,嘴里啧了一声:“还是熟女好。”
“差不多得了。”
程斯蔚坐直了一些,“说正事。”
贺莱拿了一瓣橙子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嘟囔:“什么正事儿。”
“肖山。”
程斯蔚低声说,“是沈峭吗?”
音乐到了结尾,女主唱清了清嗓子,进入下一首歌。
贺莱吐掉嘴里的橙子皮,扬了扬眉毛:“就这事儿?电话里说不行,还得专门跑出来说?”
这个问题把程斯蔚问的一愣,他一时间也说不通自己为什么要专门把贺莱叫出来说,他跟贺莱大眼瞪小眼,最后程斯蔚把头扭到一边,硬邦邦地回答:“是,就这事儿。”
贺莱虽然不知道程斯蔚那别扭劲儿是什么意思,但人坐在酒吧,总不能光吃橙子,他叫了酒保把存在店里的酒拿上来,把搁在桌上的两个玻璃杯倒满:“应该是一个人,不过我当时也只是瞟了一眼,看见沈峭就觉得眼熟,后来是觉得这俩名字起的太巧了。”
澄黄色液体漫过冰块,在桌面投出模糊的阴影,贺莱仰头一口闷下去,嘴里发出有些做作地声音。
“你知道我小叔吧?自己独立出去开金融公司的那个?”
贺莱一边倒酒一边说,“说是金融公司,但主要盈利的还是靠下面——那几个真正能办事儿的分部。”
贺莱看了程斯蔚一眼,解释说:“就是帮人上门讨债的。”
“当时暑假,我爸让我去小叔那儿磨磨性子,我去的时候刚好遇上他们部门主管训话,闲的没事儿就站那儿听了一会儿。”
“没说什么,就说下半年要积极拓展业务,什么狗屁业务,不就是一边放高利贷一边再收钱上门讨债吗?”
贺莱冷笑一声,接着说:“里面大概站了十几个穿黑短袖的男人吧,都是光头或者圆寸,露出来的膀子上不是青龙就是白虎,就有一个,胳膊上干干净净。”
“所以我当时就多瞄了一眼。”
贺莱晃了晃手里的酒,看着程斯蔚,“那个侧脸,跟你那个保镖,基本上一模一样。”
听到这儿,程斯蔚突然觉得口渴,他抿了一小口酒,辛辣顺着口腔滑到喉咙。
“也有可能是长得像。”
程斯蔚说。
贺莱点点头:“也有可能,但是当时他们训话,只给一个人发了奖金,就是那个叫肖山的。”
“后来见到我小叔,我就提了一句那个叫肖山的——你知道我小叔是怎么评价他的吗?”
程斯蔚抬起眼,视线跟贺莱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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