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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的睡袍已经半褪,大半个上身光溜溜的露在我的面前。
清晨初醒的眉眼还带着惺忪,在阳光下侧着脸趴伏在我的身上,近在咫尺的笑让我心跳加速,当然,我认为加速的直接根本原因是,我被他壮硕身体压得已经无法呼吸。
我想,他现在准备索取属于他的战利品了,既然如此,我应该有些自觉才对。
所以我很尽职的用手推了推他,他不解,低头察看,两人之间分离出一些fèng隙。
我的手开始在两人中的fèng隙里摸索,望着天花板认命的说:“哦,那好吧,您可以收租了。”
认命归认命,我想我的表情一定不好看。
手指颤抖,牙齿打战,眼睛虽然睁开大脑却一边空白,赴死决心下的我,表现的很大义凛然,彻底导致凌棠远紧蹙起眉头,看我手上的动作还没停止,他竟然忿而起身。
缺少了他的压制,身上顿时轻了许多,我惊讶的撑起半个身子看他。
他的脸上十分不悦,像是被我这只蟑螂恶心到了,巴不得离得远远的。
我默然,眼眶有点热,低头把自己打开的三个衬衫扣子缓缓系好。
他也许觉得我的举动很恶心。
却不知,那几乎是我全身勇气的集聚。
他从床上离开,打开衣柜,正看见我昨晚收拾好的西装,厌恶的避开,拿了另一套,迎着阳光褪下睡袍。
□的身体,英俊的外表,他毫不避讳的展露在我的面前。
或者是,他根本就没拿我当个人,才会如此的不在意。
此时,我做了一件非常符合自己身份的事,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那就是恭敬的站在床边扭过了头,避开了眼前的大片春光。
太子如果不读书,太子陪读挨打。
太子如果玩物丧志,太子陪读挨骂。
我以为我的惩罚也不过如此,不曾想,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地位。
他穿好衣服下楼吃早饭,我冲到卫生间去换衣裳,还是昨天那身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从头到脚一股嗖了的味道。
悄悄关上门走下楼,正犹豫徘徊到底是去一楼还是去二楼的时候,遇见了凌家的女人,她睨了我一眼,才说:“棠远在一楼。”
看来凌棠远晚起,她们已经习以为常了,没有人责罚我,也没有人训斥我。
我客气的回她:“谢谢。”
她愣了一下,没回话,蹬蹬蹬跑上楼,大概是收拾屋子去了。
这也是凌家最奇怪的地方之一。
常见的这两个女人身份诡异,对凌棠远远远超越主仆之间该有的态度,反而更像家里长辈对晚辈一般直呼姓名。
如果说,她们本身就是与凌棠远母亲同辈,却又不像。
不仅各自承担部分家事,还一打点凌家母子的生活起居。
我不解,脚下加快步子,摸索了半天才找到餐厅。
推开门进去,发现室内大玻璃窗垂地,投入满屋子的阳光,晃得眼睛看向哪里都是金灿灿的。
西式长圆餐桌上只有凌棠远一个人在吃饭。
他低着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更别说体贴的让句一起吃吧之类的话。
昨天大半天我都没吃饭,没人说,也不敢提。
现在闻到香甜粥香,看见精致菜色,难免肚子会配合的咕噜噜叫几声。
声音不大,他恰巧同时抬头,如果不是知道他耳朵失聪,我几乎以为他是被我肚子的叫声打消了吃饭的情绪,才不得不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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