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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就丢下针线活,跟秦含真打声招呼,便忙忙去了。
秦含真心中默默祝福,眼前一暗,却是春红与夏青过来侍候她起身了。
夏青帮秦含真穿好衣裳,便自去整理被铺。
春红捧了热水与巾帕过来,侍候秦含真洗脸,嘴里念叨着说:“张妈如今越发糊涂了。
虽听说她丈夫可能还未死,她急着去认亲,可三姑娘这里还有差事呢,她说走就走,真是太不上心了。”
秦含真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关系?我这里也没什么要紧事,有你们在就可以了。
她那里才是正经大事呢,当然要及早弄明白的。”
春红却正色道:“三姑娘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
饶她是什么正经大事,为奴为仆的人,在主子面前,除了侍候主子,哪里还有什么正事?便是三姑娘仁慈,赏她一个恩典,她也该向老爷、太太请示过,至不济也要向虎嬷嬷讨了假,才好出门的。
都似她这般,说出去就出去,这个家里还有规矩么?”
秦含真皱皱眉,觉得刺耳,却不想多说,只问:“祖父、祖母午睡起来了没有?勇叔和泰生叔在哪儿呢?”
春红答道:“老爷已经起来了,在前头跟吴舅爷说话呢。
太太还在睡着,哥儿也未起。
至于那两个,是外院的人,我就不知道了。”
回答完了,她又劝秦含真,“三姑娘,内外有别。
那两个虽说是三姑娘长辈的仆从,却也是外男。
三姑娘等闲还是不要见他们的好。
便是有什么吩咐,跟我们说一声,我们到二门上告诉守门的嬷嬷,让他们转告,也就是了。”
秦含真有些不耐烦地扔了巾帕,叫上夏青:“替我梳头,我去见祖父、表舅。”
夏青看了春红一眼,应声答了,替秦含真梳好了包包头,正要送她出门。
秦含真摆摆手:“我自个儿去就可以了,你们自便吧。”
说完就走人了。
夏青见她走远了,才回头拉着春红进了屋,小声埋怨:“姐姐怎么又犯起糊涂来了?我早说过,三姑娘年纪虽小,人却聪明,不亚于府里的几位姑娘,不是姐姐三两句话就能糊弄住的。
姐姐先前揪着张妈说了几回坏话,也就罢了,三姑娘要如何行事,自有三老爷、三太太管教,姐姐多嘴做什么?!”
春红不以为然地说:“我怎么就糊涂了?我也是为了三姑娘好。
她日后要跟着三老爷三太太进侯府,这些规矩迟早是要学起来的,早些习惯了,日后也不会闹了笑话。
依我说,三房上下的规矩也太松了些。
这安五爷家里,就最是没规矩。
我总听这家里的下人说,那位安五奶奶是官家千金出身,教养不是一般女子可比,却是怎么管的家?竟连乡下出身的三太太都不如了,怪不得会被休了呢。”
夏青跺脚道:“你真是发疯了!
主人家的事,也是你能议论的?三房规矩如何,轮得到你管么?你要作死,可别连累了我们!”
她转身就走。
“哪个作死了?你根本就不明白我的想法。”
春红轻哼,“你道我们想做大丫头,只是殷勤小心就够了么?蠢丫头,你还差得远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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