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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词清晰,在暴雨天也听得足够清晰。
—
车门紧闭,绝佳隔音,只见到雨刷器繁忙工作,听不见雨声。
司机递给陈静安新的干浴巾,便升起隔板,隔绝出独立空间,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也不看。
陈静安全身湿透,t恤紧贴线条,布料打湿后有些透,她知道,仍然脱下外套,拿着毛巾,动作机械地擦脸,擦身体。
唇上没什么颜色,被冻得发白,她面无表情,属于这个年纪的生气仿佛被雨水一并浇灭。
沈烈只是冷眼旁观。
“为了秦宜年,将自己弄成样子?”
话里有些轻视,他并不能理解。
陈静安继续擦拭,心脏寂然仿佛不会跳动,脑子里一幕幕闪过跟秦宜年在一起的画面,情窦初开,第一次牵手,第一次亲吻,她紧闭眼睛怦怦乱跳的心脏,第一次共吃一份食物,一份饮料,他在夜里,双眸熠亮问她是否愿意跟他结婚,生个宝宝……太多与他有关的记忆。
两年,不是两天两个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无法理解。
好久,陈静安才停手,抬眼看他,很平和地跟他对话:“你知道哪个女生是谁吗?”
“前车之鉴,还记得吗?”
“前女友。”
陈静安仍显得很平静,又问:“也是你找来的,对吗?”
来滨城,遇前女友,哪有什么巧合。
“嗯,”
沈烈也不否认,“嗯,不是很难找,穷困潦倒的画家,又受秦家打压,维生都难。
对方要价也合理,倒是不错的合作对象。”
事实证明也如此,效果比想象中更好。
这一盘棋时间有些久,但好在,他有耐心,而结果也不错。
听到这里,陈静安想给他鼓掌了,很难再找到像他这样坦诚的混蛋,怎么会有人用如此轻松口吻,说出自己的恶行,就好像,一切理所应当,他更像是做善事。
头上忽然罩上干毛巾,眼前暗下来,她看不见,却闻到木质味道靠近,沈烈倾身过来,一只手跟着放上,手指收紧,腕部用力,他替她擦着仍在滴水的头发,动作生疏,力道也有些过重,湿掉的发丝甩上脸,又被揉开,如此往复。
“听到这里,你大概觉得秦宜年情有可原,多有意思,我只是送他一位前女友,叙旧也好,谈心也罢,我并没附送一张床。”
是,沈烈没有摁着秦宜年劈腿。
前女友随时都可能出现,现在不在,以后呢?
秦宜年不是情有可原,沈烈也并不无辜。
擦了几分钟,他扯下毛巾,她头发弄得乱糟糟,这时候倒略有些歉意笑意,伸手,替她将头发理顺。
陈静安没动,缓慢眨着眼睛,忽然笑了笑,问:“沈先生花了这么多功夫,做出这许多事,值得吗?”
“值得我用心的并不多。”
沈烈停顿,“你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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