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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险劫狱
大姐把安眠药含在舌头下边,然后悄悄吐掉。
她在半夜里悄悄离开客房,那时万籁俱寂,人们都在熟睡。
司机小陈跟着她,两人将一切弃之不顾,不告而走,驱车匆匆赶回厦门。
她只能孤注一掷。
旧历四月二十做节当晚,我们家那幢木屋里发生什么了?有如大哥当时所怀疑,大姐与三哥一起鼓捣,密谋了其后事项,包括三哥第二天凌晨的失踪,以及大姐拉到漳州的一只大皮箱。
这只皮箱本应装着一部电台,而不是半箱沉重的旧课本。
我们家老三钱世康根本不是什么生意人,他货真价实就是个&ldo;土共&rdo;,地下党游击队的敌工队长,这一次潜入厦门有一项重要任务,涉及一部电台。
前些时候,闽粤两省当局组织大量兵力围剿游击区,游击队与&ldo;进剿&rdo;之敌在山区周旋,历经几场大的战斗。
一次突袭中,游击队的电台被敌军炮火击中,报务员牺牲,机器毁坏,致游击队与上级失去联系。
地下党通过内线从台湾得到一部新电台,用渔轮偷运到厦门,派遣老三钱世康到厦门接运。
由于敌人防范严密,加强镇压,白区地下党的交通线又遭受破坏,任务异常艰难。
老三勉为其难,想尽办法进入厦门,把电台接到手一检查,发现电台一只真空管以及若干零件受损,问题可能发生于海上运输途中。
老三决定在厦门修好再往山里送,这方面技术他懂,零配件在厦门较容易找,唯有真空管无处可寻,紧急中他通过博闻文具店求助大姐。
三哥是从哪个渠道得知博闻文具店?原来是姐夫吴春河。
两年多前,有一次三哥在山里游击队驻地意外见到了吴春河,两人都感到非常突然。
时间短,彼此没多说,吴春河留了地址,说以后如有特殊需要,可试通过这里找他。
除了这句话,吴春河没多说,老三也不能问。
闽南基层地下党组织有多个系统,各自按照上级要求,独立开展工作,彼此不相统属。
吴春河此前从未与游击队发生联系,估计来自另一系统,有可能直属更高层级。
三哥与他在游击区意外相逢,彼此才知道是自己人。
三哥猜想,姐夫突然进山,可能是奉上级之命联络重要事项。
从时间上推算,那一次姐夫进山,可能跟前往台湾的任务有关。
三哥通过姐夫留下的渠道向大姐求助,事出无奈。
情况很紧急,很严重。
敌人大举进攻,特务活动猖狂,有白区重要干部被捕,几条交通线相继被破坏。
这时候跟上级失去电台联系,雪上加霜。
三哥急于修复电台,送出厦门,原有的渠道无法提供帮助,反复斟酌,才冒险与大姐联系。
他觉得姐夫的活动大姐并不一定参与,但是姐夫是自己人,大姐肯定不会是敌人。
无论大姐是不是地下党,毕竟是自家大姐,只要有可能,一定会想办法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