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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被我说服了。
我上了特务的车,跟着他们到了泉州。
一路上他们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不问,到泉州后直接把我送到大哥那里。
大哥说:&ldo;来了好。
&rdo;
大哥要干什么呢?他不直接说。
时间已是中午,他要我先吃饭。
勤务兵给我们打来饭菜,大哥让他们走开,只有我们兄妹俩在办公室吃饭。
吃饭时大哥什么都没说,饭后他让勤务兵进屋来。
&ldo;去搞几根台湾仔。
&rdo;大哥下令。
勤务兵一会儿就回来了,用麻草扎着一捆甘蔗,每根都有一尺来长,大半截甘蔗皮已经拿刀削光,留下了一小截皮不削,供手握,这就是大哥所说的&ldo;台湾仔&rdo;。
我们这里有两种甘蔗,一种果蔗比较软,好用牙啃;另一种甘蔗比较硬,不好啃,但是更甜,主要用来榨糖,原产台湾,蔗农从台湾引到闽南种植,本地人简称&ldo;台湾仔&rdo;,即台湾品种甘蔗。
大哥知道我爱啃甘蔗,我的牙好,从不怕甘蔗硬。
我们兄妹一边啃甘蔗一边说话,没说几句我就啃不下了:大哥可不是没事请我吃甘蔗,他是办案子呢,办的是大姐出事之案,他要知道底细。
&ldo;金凤在漳州跟你说过那个皮箱没有?&rdo;大哥问。
我没留意大姐的皮箱,她自己一字未提,直到那天早晨特务闯进旅馆客房把我弄醒,打开皮箱查什么电台,我才发现里边全是我的旧课本。
大哥说大姐留了个心眼,把跟踪的特务糊弄了。
电台让她藏了起来,特务遍地搜查,无处寻找,也不知道大姐是怎么藏怎么安排的。
现在这部电台已经给送上山,送到地下党游击队手里了。
这些事我统统不知道,大姐从不告诉我她的秘密,我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ldo;她保护你,知道越少对你越好。
&rdo;大哥说。
大哥还问姐夫,当天大姐跟我提起过姐夫没有?那种时候大姐应当会交代一些事,丈夫啊,儿子啊,什么都没说吗?
我记得她提到了亚明,说到要好好活下去。
但是没提到姐夫。
大姐还跟我讲起父亲,她特地去找大舅问了父亲的一些旧事。
&ldo;不只说这些吧?&rdo;
大哥问大姐是不是交代我,如果出事,无论谁问,只答不知道,什么都不要说?
&ldo;大哥问这些做什么?&rdo;
他认为大姐是对的。
出事后我被特务抓去关,受审讯,确实什么都不能说。
但是对大哥不能隐瞒,大哥问我这些是为了把事情弄明白,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他,说得越清楚,才会越安全。
大哥想知道是谁给大姐报的信,大姐从漳州跑回厦门救三哥,肯定有个人给大姐报了信,这个人就是澳妹,对不对?
我不吭声。
特务怀疑是我给大姐报信,我始终不承认,如果我承认,那么是谁把消息告诉我?谁让我来通知大姐?我怎么回答?尽管我不承认,特务还是认定我是信使,大哥显然也不相信我纯属无辜。
大哥把我从特务手里救出来时什么都不问,现在忽然亲自要来追查这个,跟那些特务一样,我不知道为什么。
&ldo;你答应过金凤,保证什么都不说,是吗?&rdo;大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