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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她嘱咐双青好生安抚王六娘后进了宫求见聂衡之。
“你要这王六娘和离自立女户?”
聂衡之从得知她入宫门就放下了手中的事务专心等她的到来,却没想到她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妇人。
听她干净利落地说到和离二字,聂衡之忍不住咬了咬牙。
当然这处理的方式没有什么,可他就是听不得和离。
“不和离难道等着被卖去烟花之地吗?难道女子嫁入他家就成了一个任人支配的物件了?陛下,按照律法,除了王六娘自己,没人可以卖她。”
季初语气坚定,她一定要王六娘和离。
“王六娘已经按照父母之命嫁了两次,足以还清父母恩德。
和离之后父母兄长不会容她,所以恳请陛下准其立女户。”
季初有些忐忑聂衡之不会应允她的要求,清澈的眸光微闪。
其实允许女子立户往上追溯百年并不是稀奇事甚至写在了律法中,可父亲在世时她翻阅书籍发现,几十年间这一条律法悄悄地就消失不见了,只保留了女子拥有嫁妆的权利。
季初可以预见,王六娘和离之后不还家自立门户会遭致世上大多数人尤其是男子的反对。
他们会认为这是对父权、夫权的挑衅。
“一件小事罢了,我准了。”
看清女子淡定之下掩藏的紧张,聂衡之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
怕是季初自己也不知道,她紧张兮兮的时候左手会不自觉的握成拳头,仿佛握的越紧就越有底气一般。
是,允女子立女户绝对会引发一片反对浪潮,但那又如何呢?这是她想做的事情,那他就如她的愿。
聂衡之的语气十分的漫不经心,见他随口应下季初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心中滋生一丝窃喜。
兴许,聂衡之没有发现立女户背后蕴含的意义,当然聂世子从前就不耐烦管这点子微不足道的小事。
要求一达到,季初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这时才发现一个个小太监进来摆好了御膳。
她下意识往冒着热气的膳食上看了一眼,想要告退。
“御膳是两人的份儿,你留下来和我一起用。”
聂衡之眼疾口快,理直气壮地说起了瞎话。
季初粉唇微抿欲要拒绝,她留在宫里和他一起用膳怎么都觉得别扭,但对上男人灼灼中含着期待的凤眼她糊里糊涂地接过了宫人手中的湿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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