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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天地明光洞彻,共做了那踏云的散仙,在—怀极乐里,飞升。
四月中,安澜峪。
原本应该先经过当年看芦苇的溪塔镇,但宁弈说季节未到,现在看也看不着,倒不如等给知晓庆寿完后回程再去,两人干脆绕了道,从上野那边过海,舟行一日夜,
经过安澜峪。
许是因为地势的原因,安澜峪的海声确实分外空明寂静,海面平静,星光洒落滟滟干万里,像—匹缀了碎钻的靛蓝锦,再被锋利的船头无声害裂,裂开处浪花雪白,精美如刺绣花边。
宁弈和凤知微凭栏临风喝小酒,海潮声里忆生平,并不谈那些天下大事国务民生,只说些野史古记八卦风流。
曾簪花策马,曾逐鹿天下,曾二分国土,曾决战皇城,惊才绝艳的一对帝侣,到如今尘埃落定,返璞归真。
由来热爱指点天下的,都是未曾获得天下的野心者,而在踏过红尘巅峰的豪雄眼中,天下之大也不过曾是掌中一芥籽,只有相爱的那个人,才是无限广阔,天地须弥。
只是凤知微似乎有点心不在焉,频频往船舱里看——自从上船后,她总觉得似平哪里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但要回头去找,却又没有。
以她和宁弈的武功,若是有高手潜伏意图偷袭,必然能提前发觉那杀气,凤知微感觉得到似乎有人,却感觉不到杀气,想和宁弈说,话到嘴边又忍住,心想也许自己多疑了呢。
宁弈默默喝酒,想起多年前,眼盲,远战,离开病弱的她,那时一切变故还没发生,他曾默坐船头,在空明海声中回想南海祠堂那一日的呼啸若海浪,那时想,她在身侧多好,那么博大空灵的声音、那么美好的星光,若她坐在他身侧,海风—定会将她的长发拂到自己怀里,可以嗅见她温暖而深幽的发香,突然便那般想念她的香气,想念笑起来还淡淡虚弱的她。
时隔多年,终偿所愿,她在他对面含笑,眼神若星光欲流,了模样。
宁弈心中突然满怀感激——经历了那么多翻天覆地的变故,跨越了那许多似乎永不能越过的鸿沟,遇见那么多近乎绝望的时刻,无数次以为此生此世纵死不能相守,不想终有一日跨越生死,看见曙光。
他突然想握握她的手。
与此同时她突然也伸出手来,指尖同时相碰在一起。
一切毋庸多言,不过相视一笑而已。
脉脉,如海风。
无声也沉醉,两人未尽酒兴,却已熏然,一时都不愿打破此刻温存默契。
半晌宁弈才低低问:“当年给你那珊瑚呢?没扔了吧?”
凤知微笑了笑,伸手在袖囊里摸了摸,变戏法似的摸出—个坠子,正是那珊瑚牡丹,用打磨精细的银链子缀着。
“只有一枚,所以我镶了坠子。”
她嫣然道,“配了个软银的链子,你看好不好看?”
掌心洁白,珊瑚鲜红,链子的银光和星光呼应,一切的色彩都鲜亮分明,宁弈的眸色也那般晶莹分明着,轻轻取过链子,笑道:“我给你戴上。”
他倾过身,凤知微解开领口一颗扣子,宁弈温柔地将她领口处的长、发拉出来,用手指梳理整齐放好,以免坠子勾着长发。
凤知微颈项纤长,肌肤如雪,链子的微银之光在其间闪烁流动,像雪地里一涧极细的冰河,而珊瑚链坠却又鲜红如火,色泽纯正,像胸前多了颗相思朱砂痣。
链子有些长,凤知微要收紧,宁弈却笑道:“别,还没到最佳位置呢。”
凤知微正想这什么意思,宁弈已经抬手去解她领口的扣子,一颗、二颗……“登徒子!”
凤知微低呼一声,握住他的手,笑骂,“这是在甲板上|”
她衣襟半开,露出一大片雪色肌肤,和半边银红亵衣,两雪色高耸,缔就一线可爱深沟,那鲜红的珊瑚链坠正悠然晃荡其间,如雪上怒放红梅,鲜明漂亮得令人眼目青发月长。
宁弈于是也胀了,不仅眼睛,连咽喉和某些重要部位都有点控制不住的趋势,他一抬手捞过凤知微膝弯将她打横抱起,笑道:
“甲板上不合适?那就船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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