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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打算和吴恪离婚。
&rdo;同泽说。
她穿大红的丝质睡袍,坐在梳妆台前的天鹅绒凳子上。
叠着二郎腿,露出一截雪白的皮肉。
同裳很意外,&ldo;为什么?&rdo;
同泽的红唇里吐出细细的烟,&ldo;因为没有感情了,再在一起,对大家都不好。
&rdo;她往随身带来的水晶缸里弹烟灰,&ldo;我最近在找房子,等安顿下来接你过去。
&rdo;
同裳说,&ldo;是因为那个叫秋启的人么?&rdo;
同泽愣了愣,&ldo;你也知道了?&rdo;
&ldo;你这样多伤姐夫的心!&rdo;她突然觉得吴恪很可怜,同泽的诸多举动简直不可思议。
&ldo;他不爱我。
&rdo;同泽低下头去,神情落寞。
不过一瞬,又挺起了胸膛,&ldo;反正我也不爱他,离婚是早晚的事,长痛不如短痛。
&rdo;
同裳惘惘的,&ldo;那姐夫怎么说?他愿意离婚么?&rdo;
&ldo;他?&rdo;同泽一哂,&ldo;你不了解他,他最会扮猪吃老虎。
要不是上年开始竞选商会会长,你以为他不想离婚?他是怕离婚官司闹上法庭,影响他的仕途罢了。
&rdo;同裳枯着眉头看她,这就是怨偶么?因为不爱了,所以即便拆对方的台,也是心安理得的。
第七章
同泽依旧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打扮入时的流连于百乐门和大都会。
大概缘分尽了,要遇上都很难。
吴恪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同泽,有关于她的消息,仅仅是那几页离婚诉状。
上海滩还没有他办不成的事,起诉书轻而易举就拿回来了。
他掂在手里,心平气和的归归拢,夹在文件夹里。
同裳在房间就听见楼下的琴声,不紧不慢的《致爱丽丝》,每个音符像水一样流淌萦绕。
她料着大概是同泽在家,便开门下楼。
寻声而去,走到琴房门前往里看,弹琴的人有双骄矜的眼睛,却是吴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