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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她已经忘了这些天为黄海不打电话而起的惆怅了，不知道是因为黄海终于打电话来了，她就不担心他跑掉了，还是她现在倒向了卓越，不在乎他跑掉了。

她还没想好要跟黄海说些什么，就已经到了楼下门房里了，她拿起电话，喂了一声，听见一个浑厚的男声说：&ldo;石燕？&rdo;

这不是黄海，但这是一个她熟悉的声音，她脑子一下糊涂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边又问了一句：&ldo;石燕？是不是石燕？&rdo;

她如梦初醒，小声说：&ldo;是我。

&rdo;

&ldo;我是卓越。

&rdo;

她机械地说：&ldo;是你。

&rdo;

那边哈哈大笑起来：&ldo;是不是吵醒你睡觉了？怎么象在做梦一样？&rdo;

她也跟着笑了几声，问：&ldo;你---在哪里？&rdo;本来她还想说&ldo;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还要打电话？&rdo;，但她学习卓越，把这半句吞掉了。

&ldo;我在青岛开会，想看看你留校的事办好了没有---&rdo;

&ldo;办好了---噢---还没办好---噢--我是说---还要看体检的结果---如果体检没问题的话--就没事了--&rdo;

他很有把握地说：&ldo;你放心，体检只是走个过场，一般不会有事的。

小陈说你紧张得不得了？这有什么好紧张的？我都给他们交代过了的---&rdo;

她想，原来真是他帮的忙，她想说个&ldo;谢谢&rdo;，但他没给她机会，嘱咐说：&ldo;学校给你分宿舍的时候，记得别要东三舍那边的房子，东三舍很糟糕---&rdo;

她满脑子浆糊，只听见&ldo;东三省&rdo;几个字，顿时一片浆糊中浮现出中国版图的鸡头部分，但她想不出东三省为什么很糟糕，难道最近发生地震了？现在中国这么强大，日本强占东三省是不大可能的。

然后听见他说：&ldo;要分就分南一舍那边的房子，那边的房子新，又比较安静---你还没去房管科吧？&rdo;

她的思维管用了一点，至少知道没有什么&ldo;南一省&rdo;，还听见了&ldo;房管科&rdo;几个字，但她的感觉好像刚才还在行政大楼里没头苍蝇般地四处乱撞，怎么突然一下就被扔进了房管科。

他说：&ldo;还有啊，千万别要朝北的房间，朝北的房间冬天照不到太阳，冷死人---&rdo;

现在她总算明白他在说什么了。

他问：&ldo;你想好跟谁住没有？&rdo;

她连分房的事都是刚听说的，哪里有想过跟谁住？但她记起姚小萍说过要跟她合住的，就回答说：&ldo;我还没想好，但是姚小萍她---想跟我住--。

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就跟她住---&rdo;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成了这样，居然说出什么&ldo;如果你不反对的话&rdo;，这到底是因为是他帮她找了这个工作，所以她想讨好他，还是因为她已经把他当她的男朋友看待了？她生怕卓越听出破绽会笑话她，但他似乎没有，而是很慡快地说：&ldo;我不反对，你跟她住比跟别人住强---&rdo;

她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他批准了她，她还是很高兴的。

她刚想说点感谢的话，就听他说：&ldo;搬家的事先别慌，等我回来找人找车给你搬---&rdo;

这句话她字字都听明白了，一股暖流涌向心间，整个心都甜丝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