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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承诺过,《白纻》舞演出之时,她必定会到场参与。
阿秋当时就想到她可能杂于乐师之中,又或者混迹于坐席之上。
但没有想到,她是以自己的声线来参与《白纻》的演绎。
钟离前辈没有食言,亦没有忘记孙内人三代同台的心愿。
即便她无法再以自己的面目出现在舞台之上,她仍然是来了。
师父万俟清似已发觉阿秋因他到来而分神,原本诡异多变的箫声渐缓渐柔,似有安抚之意。
顾逸在听到钟离无妍的吟咏那一刻,表情微滞,然后连他这个向来不动声色的人,亦不自觉露出一丝苦笑。
今次白纻参与的高人,还真不少。
他手底琴弦振动,随着钟离无妍吟诵的节奏,一个个地吟猱出《子夜歌》接下来的乐音。
“理丝入残机,何悟不成匹。”
刚刚开始想要认识你的时候,希望我们两个人的心会是一样的。
手中理着经线纬丝挂于织机之上,想要织布,却因时常走神迷惘,织出来的布总不能成为完整的一匹。
箫声轻柔,变得满怀深情和充满惆怅。
舞伎队中第一人的阿秋凝神入静,曼步徐徐而出,洒落双袖,左右徘徊,作忧思之状。
她的目光脉脉含情,自左极右慢扫而过。
几乎所有座席上的宾客,都因她似有情似含嗔,宛如梦幻般柔和的眼神而动容。
阿秋并没有看到任何人。
所谓“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
她所凝视的,是自己心中的白纻舞境。
那创编白纻舞的少女阿秀,究竟是怀着多么深重,而无法道出口的爱情。
这个秘密如春蚕之丝,日渐成形,亦日复一日将她缠裹其中,成为心上美丽而沉重的包袱。
谁能爱一个人,而不至于伤心?
天子谢朗右侧的第一席位,便是东宫太子谢迢。
当阿秋的目光扫过他时,他终于因惊艳于那个眼神的美丽,而暂时地自今夜的失落中回过神来,向她还以深深一瞥。
此刻,谢迢终于短暂地忘却了斜对座,白衣若雪的上官玗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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