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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可羡确实不好奇,脑子比刀更像个重械,能不动就不动,遂问:“留个活口就能问出来?”
被她直白地一问,阿勒揉了把脸:“没法一蹴而就,抽丝剥茧还是可以。”
“那便是问不出来。”
行吧。
阿勒觉得她要比从前霸道许多,嚣张还可爱,他转过头在关门前看了眼舱室,见地上一堆泡在血水里的珠玉,黑缠头抱着漏金洒银的布包死不瞑目。
“短视贪婪,惹事生非,毫无规矩可言,这是群散兵游勇,多半是被人雇来的,坎西港那一出袭城把戏,如今看来,也可能有人在背后推动。”
“那块顽石?”
龙可羡想起那白衣少年自称顽石。
“说到顽石,或许不是自谦,”
阿勒与龙可羡并肩,“我想起个人,王庭内侍出身,后因救驾有功得了荀王青眼,赏他青鸾蟒带,转去了邢务司。”
龙可羡露出茫然的表情,阿勒就不该指望她,想了想,继续道:“照理该平步青云,光宗耀祖,年初荀王偶感身子不爽,骊王无诏回都便是狼子野心,荀王命他领内庭精兵剿杀骊王,但这小子反了水。”
后边的事情龙可羡也身处其中,但她只安静地听阿勒讲。
“他和骊王里应外合,放了北境先遣军入都,致荀王溃败,被囚在宫中写下禅位书。”
“此子便姓石,叫石述玉,说来这小子的出身也有意思,”
阿勒娓娓道来,“据传石述玉其实是王都大族养的刀童,锦衣玉食供吃穿,诗书礼仪全不落,为的就是送进王宫作耳目。”
接着语调带讽:“什么荀王骤崩,不过是冠冕堂皇哄世人的,死没死都还是两话。”
“死了,”
龙可羡没什么表情,侧身把阿勒压在角落阴影里,避过长廊尽头的水匪,“绝无活路。”
脚步声盈耳,一串儿地往底下某个船舱汇集,两人都没再说话,等这阵动静过去。
阿勒个高,被这么压在角落本该很不舒坦的,但他却安然地,惬意地,碰巧地,嗅了嗅龙可羡发香。
***
后方客舱敞亮阔气,前边便逼仄许多,连一点儿空间都要压榨,隔出麻雀盒子似的舱室,两人内廊和船舱间辗转迂回,才找准位置。
阿勒蹲身,摸着地上一块木板的边缝,少顷,拿铁镖边缘凿入缝隙,稍微撬了一把,这块木板便顶像一口锅盖,略略掀起,透出底下明亮烛光。
“都睡了。”
龙可羡蹲在旁边,扫了一眼。
“祖宗,你目力甚佳,就不能多看一眼,那是睡了吗?那是全死了。”
两人脚底下,便是今早石述玉围聚众人的前舱,此刻横七竖八躺满各色缠头水匪,乍一看睡成一片,细看确是失了生息。
“只是没有打斗痕迹,也无外伤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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