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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他第一次经历那样沉痛的懊悔与绝望。
懊悔着没有迈出那一步,没有对景长嘉伸出友谊之手。
绝望着或许这一生,他都再也不会拥有走向景长嘉的机会。
他们做不了朋友,成不了恋人。
他永远都是那个讨厌的高中同学。
“小景同学,”
封照野再次伸出手,手指轻柔地贴了贴景长嘉的脸颊,“你到底怎么想的?”
沉睡的景长嘉侧了侧头,过长的头发轻轻落进了封照野的手中。
……
景长嘉很少累成这样。
大
()多数时候,只有使用了精神类药剂,他的精力才会透支得连记忆图书馆都进不去。
而这一次,他虽然进了记忆图书馆,可进去之后,他几乎是倒头就睡。
图书馆上漂浮的云朵似乎化作了他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数理符号,它们从天而降将他包裹,就连在梦里似乎都在不停的排列组合。
蒲公英一样的系统在他身边蹦来跳去,问他:“你有新灵感了吗?”
景长嘉昏昏沉沉,答不出来。
于是系统就像蒲公英一样散开了:“凯库勒做梦能梦见苯环结构;拉马努金在梦里提出拉马努金猜想;勒维在梦里设计了神经冲动实验。
你为什么就不能在梦里——”
“证明霍奇猜想?”
景长嘉猛地坐起身,额头上都是被吓出来的冷汗。
“系统,系统系统。”
他连声喊。
系统冷静地回答:“我在,宿主。”
景长嘉心如鼓擂,听见它平静的声音,就慢慢吐出一口气:“没事了,我听见你冲着我大喊大叫,应该是在做梦。”
系统沉默了下来。
景长嘉从它这诡异的沉默里,察觉到了不寻常:“……是你?”
“我以为,这能刺激宿主的灵感。”
系统说,“经过对本世界的资料分析,那么多伟大的发现都是从梦里获得。”
景长嘉:“……”
景长嘉揉了把脸,用力叹了口气:“好意心领,下次别干了。”
他要是在梦里就能把代数与拓扑连接起来,那他就是路上行走的数学圣人了。
他起床洗漱完毕走进书房,就见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房间已经恢复了整洁。
满地凌乱的草稿纸被细心地整理好放在了书桌上,而他的电脑与笔记本却完全没有被动过,依然那样敞开着摆放。
景长嘉对着这个场景,既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无与伦比的熨帖。
封照野怎么能把一切的事情都做得这样的恰到好处。
于是吃饭的时候,景长嘉就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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