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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三十九章（第3页）

从门口到园中心，一排房子倒塌成了废墟，透过俯瞰镜头可以看到，一条凹陷地表从北到西，像条丑陋蚯蚓般盘横那个原本古老却又美丽巨大园子内。

“算是彻底毁了。”

瞥了眼电视，狐狸道。

我关上电视，拿起了桌上水果和花：“我去看林绢。”

“哦了。”

林绢是被狐狸带回来。

之所以说他是狐狸而不是碧落，因为我没他眼里看到那种刀子般东西，身后晃荡依旧是一根而不是八根尾巴。

你见过八条尾巴狐狸么？

那之前，我只见过一条尾巴狐狸，以及听说过九条尾巴狐狸。

那么八条尾巴狐狸是什么……

他说他叫碧落。

很多人都把狐狸叫作碧落，那些认识，或者不认识奇奇怪怪人。

可如果碧落就是狐狸，为什么那一天狐狸陌生到近咫尺，我都不敢相信他就是狐狸……

但这问题我始终没有很正式地和狐狸谈起过，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看到了那么多事情之后，狐狸若无其事地把失踪了三天林绢带了回来，若无其事地对过去发生过那些事情闭口不谈。

于是，我也就若无其事地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打理着我店，以及照料林绢。

林绢被带回来那天看起来是有些奇怪。

明明清醒着，身上也没有一处伤口，可无论我怎么和她说话，怎么叫她，她都不理睬我，只是呆呆看着前面一个点，然后一次一次地问：周林那里……看到周林了么……

之后，突然第二天就好无症状地昏迷了，一直至今。

现她就市人民医院加护病房。

白天没时间，我经常晚上时候溜进去看看她。

而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她都对我到来没有任何感觉，虽然只要她身边，我总是会不停地跟她说说话。

她身上检查不出任何伤痕，大脑也没有任何问题，不存变成植物人可能，因此就连医生也说不清她为什么会这样，只说，她正处一种嗜睡状态，睡，而不是昏迷。

能不能好，只能看她自己。

而对此，狐狸有他说法。

他说林绢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魂魄不身体里，早他找到她时候，已经不再了。

能不能回来，说法倒和医生们一样，也是――只能看她自己。

可是魂魄不她身体，那不是死了么。

我问狐狸。

狐狸摇头：暂时离魂对生命不构成任何问题，除非她永远回不来。

那万一她找不回来呢。

我再问狐狸。

狐狸没回答，正如他闭口不谈到底是哪里找到了林绢，以及那天出现我身边碧落，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把花插进花瓶，我给自己削了个水果，然后再靠窗椅子上坐了下来，一边咬着水果。

似乎经历了那么久伸手不见五指黑暗后，我对夜有了种特别习惯，开始觉得这样黑暗里静静坐着也是种享受，我不知道林绢什么感觉，她看起来很安详，比我安详得多，无论处境还是表情。

“昨天我做了个梦，很奇怪，我梦见周林了，他说他觉得很抱歉，只能为你做那些事情，还说让我好好照顾你。”

咬了口水果，我道。

“他梦里还是那副鸟样，欠他多还他少样子，不过不是瞎子了。

说真，他有眼睛样子还蛮好看。”

再咬一口，我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