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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
网约车来得慢吞吞,不过也是一样的健谈,许盼夏依靠着车后座,高烧后的人总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介于困倦和疲惫中间的一种过度轻盈感,她感觉自己要像个热气球悠悠飘上天了,旁侧的叶迦澜又能伸手——轻而易举地将她的线拽下。
许盼夏低着头,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那是刚才上车时、防止她摔倒才握住的。
一握,就没有松开。
许盼夏出了很多的汗,贴身的衣服都湿透了,黏糊糊地粘在身上,不太舒服,总能让她想起第一次和叶迦澜牵手时两人都汗涔涔、满是热潮的手掌心。
她闭了眼,听叶迦澜和出租车师傅天南地北地闲聊,恍惚间却觉世界好似只剩她和叶迦澜二人,那些声音都是世外物。
直觉提醒她该抽回手,但这样细微的动作,许盼夏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才能做得自然。
人一旦心中有鬼,眼前山不是山,云亦非云。
许盼夏缓慢地吸气。
手机的震动打破僵硬气氛,许盼夏抽出自己发汗的手,拿起手机,看到卫长空发来的简讯,她回复,打字也慢。
左手拿着手机,抵在自己胸口,右手一根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戳。
叶迦澜的镜片上倒映着她手机简讯的薄薄影子,一层,像明亮月夜空一抹淡云。
他无波无澜。
「我和哥哥在回去的路上」
「嗯,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晚安」
「明天见」
……
到了。
许盼夏不用叶迦澜搀扶,自己去洗澡,脏掉的衣服丢进脏衣篓。
她是病人,稀里糊涂地忘记丢洗衣机,洗漱完躺在床上就睡,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
叶迦澜在厨房熬着热乎乎的粥,许盼夏走到客厅,转脸就看到阳台上晾晒着她的衣服,昨天脱下来的,今天已经全都洗干净、清清爽爽地晾晒着。
包括胸衣和小裤裤。
许盼夏的脑袋差点嗡一声炸了,她急促地和叶迦澜说:“哥,内衣得手洗。”
“嗯,我知道,”
叶迦澜在盛粥,“过来喝粥,医生说你这几天饮食清淡,最好少吃点油炸……”
许盼夏听不进去了。
其实,她给妈妈洗内衣或者妈妈洗她的内衣……这是常有的事情,虽然说什么个人隐私,但同性亲人间互相洗衣服也不算大事。
可是,可是……
异性亲人间呢?
许盼夏不知道,她直觉这样不对,但叶迦澜的坦然态度又让她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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