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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两人神情皆是一怔，沈清帆移开眼，将手收回，若无其事的拿起酒就往嘴里送。

倒是蝎揭留波，目光专注的看着沈清帆的动作，平日里带着算计的眸子，如今澄澈见底，不夹杂一丝杂欲。

“你...想当我义父？”

蝎揭留波言语间有些疑惑，还有几分不解。

听着他的话，沈清帆才送入口中的酒水，尽数喷了出来，“咳咳——！

咳！

你...你说什么？”

相比起蝎揭留波脸上的疑惑，沈清帆满脸都是震惊，咳嗽个不停，那双眼，更是震惊。

看着沈清帆这么大的反应，蝎揭留波歪头，眼底的疑惑更甚了几分，“你不是这个意思吗？”

“......”

沈清帆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愤怒，心平气和地道，“小留波啊，你对义父，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

小留波？谁啊？蝎揭留波脑子有些混沌，没反应过来沈清帆是在喊他，半晌，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手指指着自己。

“你在叫我？”

“不然呢？”

沈清帆点头，双眼微眯，仔细观察了一番他，这才恍然大悟，看样子，蝎揭留波是有些醉了啊，不过只看他那双澄澈的眼，却是完全看不出来。

“...噢，”

蝎揭留波点头，算是认下这个称呼了，沈清帆也不急着他回答，而是举杯与他隔空相碰，又仰头饮下。

蝎揭留波愣愣地看着沈清帆的动作，受酒精麻痹，整个人的反应都慢了不少，就在沈清帆准备再问一次的时候，张嘴说了起来。

“我喜欢义父，那个时候，只有义父待我好，只有义父......”

蝎揭留波喃喃着，声音渐渐低沉了下来，随即带着一丝鼻音的声音响起。

“可是...可是义父他变了，他现在......他现在只有需要我为他卖力的时候，才会待我好。

为什么？是蝎儿做得不够好吗？为什么义父不能像以前一样，待蝎儿好呢？”

“蝎儿所求不多的，只要...只要义父像以前一样，待蝎儿好，蝎儿也会待义父好的，蝎儿会帮义父完成他的宏图伟业，蝎儿会为义父养老，蝎儿......”

沈清帆坐在蝎揭留波对面，看着他抱着酒壶，好似呢哝低语一般，倾诉着自己的委屈，自己的期望。

也是这般，沈清帆知道，这孩子，是个缺爱的孩子。

只要有人给了他一点点爱意，无关是何爱，只要一点点，就能叫他甘之如饴。

却也容易，患得患失。

究其根本，不过是蝎揭留波在对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至少，于赵敬而言，他不过是一颗能担重任的棋子罢了。

一但失了棋子的作用，便可随手丢弃，说不得，还会多加利用，为自己牟利一番。

思及此，沈清帆看向蝎揭留波的目光多了几分怜惜，站起身坐在蝎揭留波身侧，为他斟上一杯茶水，递给他。

蝎揭留波看似双眸澄澈，实则眼前朦胧一片，好似覆上了一层薄纱，眼前的一切朦胧得不太真实。

他伸手接过沈清帆递来的茶水，以为是酒，仰头便喝下，茶水下咽，这才苦着张脸，控诉的看着沈清帆，“这是苦的！”

见此，沈清帆淡定地点点头，也喝下一杯茶水，面不改色的在蝎揭留波控诉的目光中道，“嗯，苦的。”

移开唇边的杯子，沈清帆看着蝎揭留波，继续道：“既然知道是苦的，你为什么不吐出来呢？”

话落，沈清帆看到蝎揭留波脸上表情一怔，随即张了张嘴，叹着，“吐不出来了......”

见此，沈清帆微微摇头，从怀中摸出一颗糖，递到蝎揭留波眼前，“呐，吃这个。”

“吃了这个，就不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