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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懂,所以才跟你商量,咱们妯娌两个要慢慢的琢磨出点门道才是。”
闵四娘点头,“也是,还有这宅子,不瞒三嫂说,我用着那马桶,解手都解不出来,还觉得自己在船上漂着呢……总要修一修的……”
秦玉珠一听见要修宅子,眼睛立刻一亮,修宅子就要动用公中的银子,动用了她就有来钱的门道,“你要修宅子可别忘了找我,我的奶兄在京里的时候就专管咱们家宅子修茸,他手里还有咱们家宅子的堪舆图呢……”
“如此甚好啊……”
闵四娘扶掌笑道,回乡归隐的民居,照着京城首辅的规制修,修得好,修得妙啊……
☆、风火连绵
“小孩小孩你别哭,过了腊八就杀猪,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就算早已经过了年,蒋佑常依旧背对着门,一边摆着石子,一边念着童谣。
“都快端午了,还在念过年的童谣……”
舒嬷嬷一边捻着线一边说道。
坐在她旁边帮手的麻子媳妇子人称麻姑的,低头往葛布上刷浆糊,“他这样是有福的。”
“就不知道这福能享多久。”
舒嬷嬷说道,她抬眼看了一眼坐在院子的摇椅上看书的闵四娘。
如今蒋家避居到了江西,日子过得跟京里兴盛的时候也不差什么,虽说在京里遣散了奴仆无数,回了江西又照样买了回来,日常排场气派一样不少,四季的衣裳、日常的饮食倒比在京里时还要精致些,想想如今蒋家没多少进项,一大家子人坐吃山空,真的是心惊肉跳。
她对蒋家也是仇深似海,只是如今蒋至先已然只剩半口气,只靠百年的老参熬汤吊着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咽气,蒋吕氏得了失心疯,整天像个孩子似的得十几个人围着伺候,蒋佑昌病也是一日比一日重,症候竟与当年蒋至先的症候仿佛,一样的日渐虚弱,一样的药石罔效,她本就是深宅妇人,就算只是看戏,一样看得心惊肉跳。
“六爷怕是知道二爷的病因了,我瞧见他送大夫出去的时候脸色难看。”
舒嬷嬷说道,她知道的不算清楚,但她知道能这么无声无息的给蒋家父子下毒的只有闵四娘,只是她不知道下一个倒下的会是谁,舒嬷嬷又看了一眼蒋佑常。
“知道又怎么样,仇家必定是在京城,既然手段这般高妙,能不知不觉暗算了老爷与二爷,咱们蒋家如今避居江西,难不成敲锣打鼓的回京城告御状?”
闵四娘笑道,她拿扇子扇了扇,“这南方的地界就是热得早,如今还不到五月呢,就热成这样。”
舒嬷嬷瞧着她冷然依旧的脸,心知闵四娘不会罢手,这蒋家人也真的是笨到家了,闵四娘说住不惯南方的宅子,怕老爷太太吃苦,他们就真的按京城蒋家的堪舆图盖别院。
蒋佑临夫妻这次是夫妻同心,想趁这次的机会离了照看两个久病老人的苦差,从中赚些银子,蒋佑方则是榆木脑袋,只知道家里有得是银子,盖房子置地比闲置着强,却不想想如今虽说山高皇帝远,有人告蒋家大兴土木,行止奢侈,所造宅院逾制却也是不难的,光靠京里的圣上护着他们?难啊。
“舒嬷嬷,个人需修各自的善恶报应,您照看好八弟,就是大功一件了。”
闵四娘看了一眼麻姑,麻姑笑了笑,舒嬷嬷对蒋家心软手也软,麻姑知道的最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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