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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第3页）

说罢整个人微微颤抖了起来，右手捂住嘴，细碎的呜咽声从指缝中钻出，才收起来没多久的眼泪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溃不成军。

一贯挺拔清瘦的身躯不禁微微弯曲着，最终还是蹲下身，将头埋在臂弯里，肩膀还在止不住地颤抖，看上去十分难过无助。

只有在父母面前，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戚栖才能这样像小孩子一般嚎啕大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戚栖才肯抬起头来，却还没适应明亮的光线，不舒服地眯了眯眼睛，红着眼眶。

慢慢地站起身，两只手囫囵地擦着脸上的泪痕，吸了一口气，对着石碑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他又笑了起来，“早餐我一直在坚持吃，我是不是很棒？”

风带着地上的树叶在空中翩翩起舞，热闹了一阵后又立马偃旗息鼓，恢复了最初那般宁静。

就好像是在回答他的问题。

静静地望了片刻，戚栖轻声说：“那我走啦，再见。”

说罢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只是与这副可怜模样不太搭，看上去更像是强颜欢笑。

刚转过身，便看见了不远处的人，戚栖抬眸看向对方，对方也同样看了过来。

最不愿意发生的场景还是发生了。

戚栖有些疲惫，不露痕迹地轻声叹了一口气，向来人打了一声招呼，“姑姑。”

来人正是戚安芸。

自从戚栖离开后，两人再没见过面，这是第一次，对方看上去还是和以往一样，那般强势凌人的气势姿态，一览无遗地展现出来。

戚栖站在原地没有动，打过招呼后就低下头不再看向对方，他听见对方的细高跟踩在石路上的清脆声。

这让戚栖忍不住蹙了蹙眉，为什么刚才没有听见？

“好久不见，过得如何？”

戚安芸站定在戚栖面前，看着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的人，语气不咸不淡地问着。

“挺好的。”

戚安芸轻笑了一下，不带一丝情感的说道：“喜欢逞强这一点，跟你妈很像，同样的令人讨厌。”

戚安芸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感，丝毫不在意戚栖的感受。

戚栖垂着眸，也不语，只是垂在身侧的手以不可轻易察觉到的细微频率颤抖着。

“如果您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戚栖礼貌地鞠了个躬，说到底对方毕竟是自己的长辈，是养育自己多年的人。

即使对方这般对待他，他也是发自内心感激她，尊敬她。

尽管对方并不在乎，在她眼里，是多么的微弱不堪。

“你们母子俩真是令人恶心啊，一个害我弟弟出车祸不够，另外一个连我的儿子也不放过。”

戚栖僵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仿佛都静止般。

紧接着他又听见对方说：“我原本以为你比那个女人要好一点，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啊。”

戚安芸冷淡的语气在自己的耳边响起，这他有些止不住地发抖，一开始只是手，到现在遍布了全身，并且比之前更加猛烈。

戚栖没有说话，因为他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

难道又要无力地说不是的这三个字吗？

缓缓地蹲下了身，尽量让自己好受一些，他紧紧抱着自己，想让自己尽快的冷静下来，却于事无补。

戚安芸冷眼看着这一过程，没有打算询问或者关心一两句。

他喘得有一些急，就连一旁的戚安芸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戚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