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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对。
我们就到那儿去吧。
我们可以看看电视上有什么报道。
我还要给我妻子打电话。
&rdo;
&ldo;用房间里的电话吗?&rdo;
&ldo;房间电话,记账。
我都没有手机。
&rdo;
&ldo;我有一个,但放在家里了。
手机坏了,我的猫雷弗把它从台子上给推下去了。
我本来打算今天去买个新的,但是……听着,里德尔先生‐‐&rdo;
&ldo;叫我克雷吧。
&rdo;
&ldo;好吧,克雷。
你确定旅馆房间里的电话安全吗?&rdo;
克雷停了下来。
他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如果固定电话都不安全的话,那么什么会安全呢?他正准备回答汤姆的时候,突然从前面的地铁站传来一阵吵闹声。
有恐慌的哭泣,有尖声惊叫,更多的是舌间夹缠不清的胡言乱语‐‐他马上意识到这是什么,这含混的胡言乱语就是疯狂的典型征兆。
那一小团人本来是围在那灰色石材碉堡式地铁站口和上下楼梯那里挤来挤去。
现在突然一阵骚动,有几个人跑到大街上,其中有两个互相拥抱着,边跑边转身看看身后。
还有些人‐‐大多数‐‐都跑进了公园,四散开去,让克雷觉得心寒。
但不管怎么样,看到有两个人互相扶持着让他觉得好过一点。
还有两个男人和两个女人仍站在地铁站口。
克雷确认就是他们从站里跑出来把其他的人都吓跑了。
正当克雷和汤姆站在半个街区之遥观望这一切时,这四个留下来的人开始互相攻击。
那吵闹声歇斯底里,恶毒得要置人于死地,这些克雷都曾目睹过,但又没有什么固定的模式。
这四个人并非一打三或者二对二,也并不是男孩打女孩;实际上,其中一个&ldo;女孩&rdo;其实看上去六十多了,又矮又壮,发型古怪难看,让克雷想到他认识的几个快退休的女教师。
他们拳脚相加,牙齿和指甲并用,咕哝着,喊叫着,围着被撞晕倒地或者早已死去的六七具尸体跳来跳去。
其中一个男人被地上伸出的一条腿绊倒,膝盖着地,那个年轻一点的女人马上骑到他头上。
那跪倒的男人从楼梯口的人行道上抓起什么东西‐‐那是一台手机,克雷对此一点都不意外‐‐一把砸在那女人的脸上。
手机顿时四分五裂,把女人的面颊划开口子,汩汩的鲜血流到她那浅色外套的肩膀处,但她发出的咆哮更多是愤怒而非痛苦。
她一把揪住跪着的男人的耳朵,就像拎着罐子的把手,自己也跪倒在他大腿上,把他向地铁站阴暗的台阶处猛地往后推。
两个人扭绞着消失在视野之外,就像愤怒的猫一样互相撕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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