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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张得整个人都在抖,生怕程钰说,我为什么要借给你,借给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甚至都不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世界上那么多需要钱的人,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他又不是什么慈善家,难道每一个人他都要帮吗?
可是程钰什么都没说,而是心平气和地问了她医院的名字。
第二天亲自去找了她,告诉她,“钱我已经打进你母亲的账户里了,我很敬佩你可以为家人做到这种程度,不用续约我也相信你一定会做到你说的。
还有,希望你母亲的手术能够成功。”
她后来去查了一下,有80w。
那时候觉得程钰像是心软的神明,救赎了那时绝望的她。
可是妈妈换肝后也没有撑过去,没几天就出现了排斥反应。
那个时候她意识到就算花再多的钱也许也留不下妈妈,因为老天决心分开他们。
最后那一刻妈妈带着氧气罩,流着眼泪看她,已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在那目光中,苏棘已经明白了一切,她紧紧握住妈妈的手,低头哭了。
她尽了自己的全力,真的…尽了全力。
从那之后,她便是孤身一人游走在这哗然的世界,没有一处可以做她能驻足停留的港湾。
苏棘从回忆中抽身,看向韩斯年,一字一句,“自幼丧夫,年少丧母,大学没毕业,为了还债才进了娱乐圈,红了两年就被人害得名声扫地,这就是我的全部。”
韩斯年一直在默默地喝酒,她笑着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可是如此豁然地回想起过往,她的眼中闪着泪光,还是会难过吧?
忍着眼泪还要笑出来,真的很丑。
好想抱抱她,又怕会吓到她。
男人昂首喝完最后一口,在苏棘面前蹲下,抬头看她,“这么多年,一定很辛苦吧?”
苏棘一直紧绷着自己的情绪,最后还是忍着自己马上就要溢出的哭腔,点了一下头,“是,真的很辛苦。”
看着男人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只大手,“苏棘,跟我回家。”
苏棘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韩斯年那句“跟我回家”
到底是什么意思,外面吹风吹冷了想回来?还是她签合同要成为他名义上的妻子,所以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家了?
还是......这里面的意思实在是太多了,她实在是参悟不了。
她可能真的没别的事情干了,胡思乱想一晚上,第二天早上直接带着两个熊猫眼。
门被敲了两下,苏棘连忙坐起来,清清嗓子,“谁...谁啊?”
“是我。”
是韩斯年,“我进来了。”
苏棘理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连忙跳下床,右手很是拘谨地握住自己左手拇指放在前面。
说实话帅哥穿西装是真的养眼啊,今天韩斯年穿了一身简单的黑色西装,裁剪线条流畅,和他的体型恰好吻合,一看就是定制的。
宽肩窄腰,看着就很结实。
男人站定在衣柜边上,沉声道,“等会去民政局,穿的好看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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