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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只有松树青翠依旧。

晌午的时候，阮城素独自在亭中摆棋。

阳光薄薄一层金色，暖融融的，落在他清俊的背影上，像是镶了一层金边。

灵瑟缓缓走过去，只见他正攥着一枚黑子，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

&ldo;在想什么？&rdo;她生得那样完美，连声音都与容貌一样，无可挑剔。

他愣了一下，似是从遥远的梦境中醒来，怔怔放下手中的棋，似是在掩饰，又像是叹息，&ldo;没什么。

……转眼，天就这么凉了。

&rdo;

&ldo;公子怎么这样不小心？&rdo;灵瑟笑着拿起他刚放下的棋子，放到旁的位置上，说，&ldo;本来你是要赢了的。

可是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rdo;

阮城素微微一愣，抬头颇为赞赏地看她一眼，复又轻轻摇头，说，&ldo;后来才发觉，输或赢，原本不是那么重要。

&rdo;

&ldo;怎么，公子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么？&rdo;灵瑟关切地看着他。

&ldo;人生远不如棋局。

不可以悔棋，也永无再下第二盘的机会。

&rdo;阮城素凄然一笑，起身离开，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灵瑟看着他的背影，良久良久。

裹紧了身上的披风。

天气愈加凉了。

冷尽，便是春。

红颜倾国，自古如此。

拥有超然美貌的女子，幸福得比别人容易，不幸也是亦然。

那日在阮园，年近半百的老皇帝隔着层层雾气看到倚墙而立的灵瑟，顿时惊为天人。

他派人打探她的来历，可是阮家上下也对她一无所知。

他问她可愿入宫为妃，灵瑟想都没想就摇头，说，我不愿意。

老皇帝也不生气，说，&ldo;你若是改了主意，随时都可以来找朕。

……下个月我再来看你。

&rdo;说着，起驾回宫。

灵瑟独自一人立在原地，眼中有莫名的悲戚，摇摇头，笑道，&ldo;你看不到我的了。

&rdo;

静谧的书房，一室烛火摇曳的光影。

灵瑟靠着屏风站着，叫了声，&ldo;公子&rdo;。

阮城素缓缓抬起头来，漂亮的瞳仁中辉映着跳跃的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