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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紫苑要出殡的前一天,府里的风向都偏向了方知若。
下人们言语间都希望这侯府的当家主母是方知若,说她体恤下人又做事妥当,各项事务关系都打点得极好,果然是一开始侯爷就娶的正妻。
当这股风吹进毓秀园的时候,华庭兰砸了房里的瓷器杯盏,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喘,默默地收拾着。
她身边的王妈妈在一旁轻抚着她的背,让她消消气。
她气都还没有顺畅的时候,便看到林星晚鬼鬼祟祟的想要出去。
“站住!”
华庭兰喊道,林星晚顿时泄了气,耷拉着肩不情愿地走到华庭兰面前。
看到她这个样子,华庭兰气就不打一处来,“一个姑娘家,看看你这站没站样,坐没坐样。”
林星晚有气不敢撒,像是在抒发自己的不满,故意弄得很大的动作去调整站姿。
华庭兰恨铁不成钢,语重心长道:“你呀,能不能争点气,你瞧瞧人家钟灵苑的,诗词歌赋,舞蹈茶艺,样样出众,再不济,你看下芳清阁的,平日里也是个规规矩矩的姑娘,什么时候你才能像你哥哥一样,少让我操心。”
“如今连方知若那个小贱人都敢踩到我的头上,我们娘俩都快要被人挤到角落里了,就你还没心没肺的。”
华庭兰想到府里那些风言风语,心里就堵得慌。
“要我说,阿娘也太杞人忧天了,舅父是大将军,你是当家嫡母,哥哥是嫡子又是从四品宣威将军,我是爹爹最疼爱的侯府嫡女,府上那些话由得他们去好了,原就是他们胡诌的,阿娘何必往心里去,没得让自己心烦。”
华庭兰刚想训她几句,但看她那无所谓的样子,生生又咽了回去,忙让林星晚快走,别在她面前碍眼。
林星晚暗呼终于放她走了,匆匆行了个礼,脚下抹油般,跑得飞快。
华庭兰叹了口气,无奈道:“我这哪里是养姑娘,分明是养了个小祖宗。”
王妈妈宽慰道:“咱们五姑娘天生是享福的人,大娘子不也只要她开心自在就好,才没有拘着她去学那些劳什子。”
“话是这样说,可星儿心思太过单纯,我是真怕呀……”
华庭兰思索片刻,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于是吩咐王妈妈去叫来她哥哥华庭勇为她留下的暗卫。
王妈妈走后,她盯着天上逐渐被云块遮挡的太阳,一手扶住门框,一手紧握拳头,眼神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般。
与此同时,灵堂内的林月浅也等来了她要找的人。
明天就要出殡了,方知若已经来巡查了一次又一次,确保葬礼流程都没有问题,大热的天,把自己累得险些晕倒,林月浅便以心疼她为由让她好好歇一下,说若是不放心,可以把林云芊叫过来帮忙。
方知若嘴上说着哪里会不放心,前脚人刚走,后脚林云芊便来了。
林云芊先是假模假样的上了一炷香,心中嫌弃,眼中也没一丝尊敬,转过身立马一脸难过悲伤,像离世的是她亲娘一般。
泪眼婆娑地扶起跪着的林月浅,拉着她的手,心疼道:“不过才几日,四妹妹怎么憔悴成这般模样,逝者已逝,四妹妹还是要多多保重身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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