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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还有着很强的防备心,浅眠,感受到手里的遥控器被人抽出去几毫米,原本紧闭的眼睛很快睁开一道缝,见对方是池青,这才又安心地阖上眼。
解临掐了掐鼻梁问:“几点了?”
池青:“你睡了一个小时。”
解临“啊”
了一声。
池青:“做噩梦了?”
解临睁开眼,看着天花板说:“梦到了我哥。”
可能是最近接触的案件太多了,也可能是之前和池青聊过,又或许是一下子很多人关注起了十年前那场旧案,他昏昏沉沉睡去,竟梦到了那一天,梦见了解风。
池青没听过解临哥哥的事。
但是他一直知道案发日期对他的意义应该不止这样。
如果只是这样,解临不会把它设置成门锁密码。
就像池青没有设置那样。
除非是疯了,才会每天回家的时候都要输一遍这个数字,强行回想起那一天。
……不过解临这个人本来也不能算是正常人。
自己也不太正常的池青这样想着。
于是池青问:“和门锁密码有关的梦吗?”
这回解临沉默了更久,久到池青怀疑他是不是又睡着了的时候,解临才缓缓说:“那个案子是我哥负责的,他叫解风。”
这个信息之前池青已经得到了,解临上次说过正因为他是解风的弟弟,所以他推断凶手一定会对他感兴趣。
“最后的营救任务结束了,”
解临最后说,“但是他没能回来。”
没能回来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池青作为一名幸存者,并不直接参与案件调查,他是被查、被询问的那个,所以并不清楚哪个是‘解风’,也不知道哪天带着防弹头盔冲进来营救的刑警都有谁,对最后一天的印象只剩下两个字:混乱。
那天实在太乱了。
凌乱的脚步声,枪声,爆炸声,嘶吼声。
……
无数声音从各种不同的地方侵袭而来。
池青当时手被绑在身后,他用藏在袖子里的一块磨了很久才勉强磨尖的碎墙石试图把粗麻绳割断,掌心渗出血来,绳子割断到一半的时候紧锁的铁门被人从门外猛地撞开。
池青下意识反手把那块石头的角度换了一个方向,尖的那一头冲着门。
在黑暗里呆了太久,对外面突然照进来的一丝光亮感到刺眼,池青眯起眼,还没看清楚人,只听到一句有些温柔的话:“别怕。”
当时的他还不知道,那个声音是解临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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