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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沧海有这样的交情在,就算平时再怎么口无遮拦,掌门对他都会多几分容忍的。
可是凌碣石就不同了。
他是半路入的寒玉门,他做到右护法这个位子时,靳掌门早已经在那个高处不胜寒的位子上,坐了百年之久了。
他与掌门没有旧交,为人处世,就格外谨小慎微一些。
所以此刻,再次被缺心眼的同僚牵连之后,凌碣石跪在地上,十分心累地给关沧海传音入密:
“从今往后,咱俩分开汇报,你踏入寒玉宫,我就绝不靠近。
我踏入寒玉宫,你便躲远些。”
关沧海闻言,满不在乎,同样传音入密:
“干啥?又要跟我划清界限?这次打算分开多久?”
他俩一左一右两个护法,在这个位子上做了几十年了,凌碣石隔三差五地就说要和他划清界限,这事老生常谈了,关沧海根本没放在心上。
反正每次说要分开,要不了十天半个月,还是会和好如初。
凌碣石对同僚的态度感到不满,眉头拧着,
“既是要划分界限,何来的期限一说?”
他二人跪在床榻边的玉石台上,并排跪着,眉来眼去地传音入密,床榻上,靳言便撑着手肘,冷着脸看他们。
不需要听他俩传音入密的内容,只是看二人的神情,靳言已经笃定,这必定又是在聊划清界限的事了。
“可分清楚了?”
等了片刻,靳言冷冷开口。
关沧海和凌碣石心头一凛,再不敢继续吵下去了,慌张地叩头,同时道:
“尊上!
属下知错!”
靳言这时倏然掀起眼皮,视线望向前方,目光中,充满敌意。
……敌意?
掌门虽然脾气不好,而且动不动拿威压吓他们,但是关沧海和凌碣石很清楚,掌门其实很护短,生气归生气,他从不会拿这样带着敌意的目光看两个直系下属。
那便是另有其人了。
两人迅速收敛神色,神识铺开,很快在寒玉宫正殿门外的玉石长阶上,查探到一名不速之客。
古茗原本正守在殿门外,远远地看到玉石长阶上缓步走少来的那个身影,迎上去,躬身稽首,
“方廉长老。”
古茗能在靳言的贴身侍卫的位置上稳坐这么多年,一向处世圆滑,平常无论是对待身份多么卑微的修士,都是一副谦卑恭敬的模样,脸上永远挂着和善的笑容。
而此刻,面对这位方廉长老,头一次,古茗的唇角紧绷,脸色冷沉。
“烦请长老在此稍候片刻,我与掌门通报一声。”
古茗依旧按照礼数接待这位长老,只是讲话的语气十分生硬。
方廉长老摆摆手,“不必通报了,我过来,只是想与孤月真君简单聊两句。”
说罢,便要往殿门内走,刚抬起脚,面前倏忽多出一面树枝虬结形成的墙壁。
方廉长老脚步一顿,转头看向旁边修士。
对峙片刻,靳言的声音冷冷传入古茗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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