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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何家好叫他：“阿仔。”

&esp;&esp;陈若渴要装成阿仔的样子，笑嘻嘻箍住他的肩，拉他去散步。

&esp;&esp;何家好说：“你现在用奇斯的语气对我说台词。”

奇斯是戏里陈若渴那个角色的名字。

奇斯其实很接近陈若渴本身的性格，沉默寡言。

他更多的是心里的戏。

陈若渴说着奇斯的独白：“我每天下午两点上工。

每逢周五的晚上，送来的人总是更多一点。

我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喜欢在周五去世。

好像连去世都想赶一个周末。

有时候送来的人超过预期，连我拿来冰雪糕的冰柜也要征用”

&esp;&esp;何家好吐了吐舌头，小声嘀咕：“你拿冰柜冰雪糕啊。”

&esp;&esp;陈若渴说：“对啊。”

他继续说：“还冰过西瓜、冰过酸梅汤。”

&esp;&esp;何家好问：“奇斯，你为什么要在太平间工作？”

&esp;&esp;陈若渴回答：“因为和死人呆在一起最简单舒服。”

&esp;&esp;何家好点头。

他忽然打了声响指，说：“陈若渴，想吃冷面吗？我下去做。”

&esp;&esp;陈若渴回过神，朝他点点头。

何家好笑起来，把呆头鹅塞还给陈若渴下去了。

&esp;&esp;那几天，何家好在后厨忙，壁挂电话忽然会响。

他接起来，陈若渴在那头自顾自念台词。

何家好夹着电话听筒，手里写着要交代给后厨的便签条。

厨房窗格望出去是一条小巷，傍晚时分，跑过的学生很多。

何家好堵着自己一只耳朵，为了能更清楚地听到陈若渴说话。

&esp;&esp;陈若渴念完会自己挂电话。

他继续在办公室踱着步推演台词，何家好在楼下包装做好的便当盒。

&esp;&esp;陈若渴有时打过来电话，会不止是念台词。

他坐在何家好的旋转椅上，问他：“冷面的秘密配方是什么？”

&esp;&esp;何家好夹着电话，低头放着便当盒，说：“当然不能告诉你。”

&esp;&esp;他们在电话两头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