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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第2页）

&esp;&esp;郁墨不笑了。

&esp;&esp;他脸色苍白，不再说话。

&esp;&esp;他们在零点准时抵达新安全区的边界。

&esp;&esp;察觉到是洛林的车后，对方甚至没有要求出示“进入荒废区证明”

，轻松地放洛林离开，还关切地问他，是不是有什么紧急军务要执行？

&esp;&esp;洛林颔首，他刻意给对方看了腕上手表的时间。

&esp;&esp;“是啊，”

他说，“否则，我也不至于在凌晨一点离开了。”

&esp;&esp;对方毕恭毕敬地目送着洛林的车远去，待车晃晃悠悠行驶到荒废区时，洛林才低头，重新将时间调回零点。

&esp;&esp;艾薇明白了：“您确定能在一点前拿到出入申请？”

&esp;&esp;——所以洛林做了两手准备，为了节省时间，先伪造一份假的出入申请进荒废区；私下里，又拿到真实申请，配合着用手表时间“误导”

负责人。

&esp;&esp;夜间值守的人没有看洛林的申请书，事后哪怕有人举报追责，他的人工记录表上，也是洛林在凌晨一点离开。

&esp;&esp;她说：“我还以为您是那种正直、特别守规矩的人……”

&esp;&esp;“正直和固执还有些区别，”

洛林说，“如果我死守规矩，现在的你应该还在为申请进入探险队准备材料。”

&esp;&esp;艾薇默默地低头。

&esp;&esp;她发现，自己也不是那么了解洛林。

&esp;&esp;另一个洛林在她面前一点点展开，像一幅浸在水中的拼图——由她开始努力地一块块拼凑。

&esp;&esp;他有特殊安慰人的逻辑，嘴巴锋利，但心肠也不是那么古板；他其实很大度，甚至算得上宽容……

&esp;&esp;洛林的腿骨，她的骨头。

&esp;&esp;他多次严肃地告诫艾薇，告诫他们，要珍惜身体，移植后的肢体永远不如天然的更好——这足以证明，洛林其实很厌恶肢体移植。

&esp;&esp;他很喜欢原本的身体，一个追求完美、追求极致的人，在适应新腿的时候，夜里该有多少次为损伤的腿难过？他会多么痛恨那个截掉他的腿、杀掉他朋友的人工智能？

&esp;&esp;可洛林很清明，说这件事和她无关。

甚至能地下城

&esp;&esp;洛林说：“是啊，再严格算下，我还要对你负担起抚养和照顾义务，你甚至可以向法庭起诉我，合理要求我付给你十八岁之前的抚养费用。”

&esp;&esp;“那倒不用……”

艾薇噎了一下，她说，“听起来怪怪的。”

&esp;&esp;“谢天谢地，你终于体会到我的感受，”

洛林缓慢地说，“别用这种东西开玩笑，你会让我有负罪感。”

&esp;&esp;艾薇说：“我一直以为您可以做到人机分离呢。”

&esp;&esp;洛林问：“什么？”

&esp;&esp;……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