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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什么?”
我用荷叶护着前胸,往阿宝手指的地方瞧过去。
“白色的影子。”
萝卜紧张兮兮地说:“就在你刚刚沉下去的时候,有个白色的影子甩了个浪头。”
我擦了擦脸上的水渍,凝着眸子往夜色弥散的荷花丛中张望:“并没有啊。
阿宝你眼花了吧?”
阿宝抱着肩膀打了个寒战,歪头想了想说:“也可能吧。
反正,但愿不是妖魔鬼怪就成。”
“怕个头!
我们自己就是妖魔鬼怪好不好……”
我往岸上游,干净的衣服都放在石凳上。
微微弯着腰把水沉在胸脯上面一点,我说:“阿宝你转过身去啊。
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要懂得点非礼勿视。”
阿宝冷冷瞄我一眼:“谁稀罕看啊。
等弯弯长大了,肯定比你这扁平鱼丰满。”
可就在这时候,我本是好好沉在水下的身子一下子就被裸到了齐腰的位置上!
还好阿宝转得快,否则这番春光一泄,我只能选择挖他眼珠子了。
我惊住了。
偌大一个水塘,怎么突然就如退潮一般浅了水!
“阿黛你穿好了么?”
阿宝眯着眼睛,轻轻往后转脖子:“呀!
你怎么还愣着?!”
我抬手拉上衣纱,随便把自己裹了裹:“阿宝,不太对劲。”
“诶?”
萝卜呆头呆脑地凑过来,跟我一起趴在荷塘边,就像在看小蝌蚪似的:“这水,好像——”
“突然就浅下去了。”
我比了比石壁上的水位,潮湿的气息黏着陈年累月的苔藓,有种诡异的氛围在慢慢发酵。
“不会是落潮吧?”
阿宝扬着头看夜空上的月。
我摇头。
当了一千年的鱼,还没听说过谁家的荷塘里有潮汐。
穿好衣服擦干头发,我拉着阿宝去找别院里的老仆。
老仆姓翁,我听轩辕野叫他翁伯。
大约六十几岁,平日在院子里修修剪剪,人憨憨的。
“翁伯。
这荷塘里的水怎么突然就变浅了?”
我问。
“啊?你要带着弟弟妹妹去冒险?”
翁伯放下劈柴的斧子,手搭耳廓,往我身边凑了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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