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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飞飞给她带好了项链，转过来时，杜央已经擦干净了泪水，微笑着说：“谢谢。”

方飞飞看了一阵，说：“那个时候的我，只是一个机械。”

她说的没错，那个时候的她只是一个机械，她能精细的计算出每一个行为会让杜央产生什么样的反应，每一句话会怎样干扰对方的情绪，但她无法感受到杜央的感受。

画面上两个人一起在海滩上玩，杜央穿着比基尼在浪花中奔跑，相机是用三脚架架起来录下这一切的，那片海滩上仅仅只有她们两人，杜央欢愉的跑过来，抱住了方飞飞的脖子，试图把自己挂在方飞飞的身上，但是方飞飞还没有她高，所以两人一起摔在了沙滩上，杜央清脆的笑声比海风还用清新，两人在浪花中嬉闹，方飞飞对杜央说：“我爱你。”

杜央笑着不说话，方飞飞站起来，对着大海喊：“我爱你。”

坐在一边的杜央冷冷笑着，说：“然后你背叛了我。”

方飞飞看着眼前的屏幕，听到杜央的话，她说：“有区别的，真的有区别的，并不是你单纯看到的背叛。”

杜央冷笑着，不说话，方飞飞又说：“我的初衷不是要背叛你，而是想策反你，想让你背叛德邦斯，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这完全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只好改变了初衷，那是我第一次去执行暗杀任务，是一家三口，夫妻带着一个女儿，小姑娘只有十二岁，很可爱，你负责监督我的行动，然后发现我放过了小女孩，你当即要我杀了她，我百般恳求你放过她，你冷眼看着我，然后开枪，杀死了那个小姑娘。”

“实际上”

方飞飞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那次任务执行，我已经和我的战友们定好了对策，伪造了这一家三口的死亡，当时小姑娘的父母都已经撤离了，小姑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偷跑回去，要拿走她的芭比娃娃，然后她被你杀了，那个为了一只小鸽子流泪的人呢？为什么那个时候你不让她出现？”

杜央冷笑着，说：“因为就在你恳求我的时候，我察觉了你的居心叵测，你加入我们做了一个杀手，然后你告诉我你对目标下不去手，而且还为了目标百般恳求我，那你加入我们到底是来干什么？而且任务失败的结果是什么你不知道吗？你是俘虏作为一个试用对象，一次失败，德邦斯就会杀了你，我为了保护你，然后你来指责我的残忍。”

方飞飞说：“肯定还有别的解决方式，如果你不是站在德邦斯的立场想问题而站在我的立场想问题的话，肯定还会有解决方式的，比如再一次伪造死亡。”

“然后你要告诉我，你没有错，只是我太蠢太过白痴？”

“我没有错。”

方飞飞摇摇头，说：“我从来都没有错，只是我一开始的希冀不靠谱，我期望你能脱离奥杜古斯，而你却想让我彻头彻尾的成为你的同路人，这样你才能获得安全感，我们的立场迥然不同。”

“所以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欺骗我的感情？”

方飞飞低头苦笑起来，说：“有一段时间我期望这段感情是真的，可后来我失望了，然后也心安理得了。”

“啪”

一声，杜央又一次给了她一个耳光，方飞飞无奈的转过了头去，看着杜央，说：“你没有欺骗过？你不要告诉我你没干过这种事，你为了暗杀任务上过几个人的床你还记得吗？杀手，或者我这种卧底特工，随时都准备跟别人上床，床上的技能是必修课，而且你修炼的比我好，你在床上的表现的确让人念念不忘，我跟你不同之处在于，对于被利用过的人，你可以一转头就杀了他们，而我做不到，所以我有了今天。”

杜央忽然默默的笑了起来，笑的肩膀都在耸动，但是没有任何声音，这样的笑，就连方飞飞也觉得悚然起来。

她沉默的坐在一边看着杜央笑，杜央笑了许久，才说：“我在刚刚生产完以后就遭遇背叛，你是不是还觉得这是我应有的报应？我当初不想要这个孩子时，你说你要跟我一起养她，你说你没本事让我怀孕，所以这个孩子一定要留下来，然后我留下来了，并且生下了她，而那个时候我脆弱的就像一片树叶，你知道我流了多少血吗？我觉得我身上所有的血都流干了，我为了生下孩子，连枪都拿不动了，然后这个时候你狠狠捅了我一刀，如果我没有怀孕生那个孩子，那种时候我完全可以杀了你，可当时我没力气，我的恨就像是一团火憋在胸口。”

杜央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因为我脆弱无力，它只能憋着，它折磨的我没有任何时候能让心平静下来，所以我决定，要让你生不如死，让你一点点的体会一下我曾经的痛苦和煎熬。”

方飞飞无奈笑笑，说：“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想置我于死地。”

杜央长叹一声，说：“是啊，一开始我只想杀你，可是随着时间越久，这团火就燃烧的越旺，以至于让我觉得杀了你太便宜你，我为什么要杀你呢？而且”

杜央伸过手，挑起方飞飞的下巴，看着她，说：“你这样的美女不多，杀了可惜，我大可以留着你做性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