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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温恕笑了,捏着余斯山的下巴,“你就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我这辈子是不是就该被你折磨到死。”
“嗯?”
“我是说,就非得在这么挤的地方吗?余家破产了吗?宾馆都开不起了?”
余斯山麻溜地坐到了温恕的旁边,搂着温恕,对着他的脸蛋狠狠亲了一口,整个人兴奋地有点不太正常,赶紧表明自己不图温恕身子的明确观点:“我找你能是只为那种事吗?我是来告诉你我喜欢你的。”
“现在我想为了……那事!”
温恕有点烦躁,皱着眉头,捶了一拳余斯山,为这人不合时宜的自制力感到崩溃。
可是这一拳一出,温恕的手腕瞬间脱离了长袖子的笼罩,暴露在了空气中。
车里的光并不算暗,余斯山只是轻轻一瞥,就看见了温恕手腕上太过明显的伤疤。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疾手快地攥住温恕的胳膊,脸上带着愠色,质问道:“这是怎么搞的?”
温恕想要甩开手腕,却偏偏被余斯山紧紧捏住,用力甩只会牵动伤口,疼得他面目都有些扭曲。
“没事,山哥,咱……咱们……”
“怎么搞的。”
余斯山低头看着那些疤,新旧累叠,可以想象得到愈合之前是怎样一副触目惊心的模样。
他心里憋着火,怨自己放温恕一个人出去,自此远离了这人的一切生活,自以为的“赎罪”
,到头来还害得温恕多了这么多道伤疤。
“山哥!”
余斯山抬眼,只是盯着温恕的眼睛,“怎么搞的。”
“还能怎么搞的,自己搞的。
我讨厌你,讨厌自己,讨厌留学生活,每个人现在一团糟的生活都是因为我,可是我偏偏没办法被法律惩罚,我要是再不自己惩罚一下自己,我怎么活下去啊余斯山。
我整晚整晚睡不着,如你所愿,对我最大的惩罚,我活不下去,死不了。”
温恕很平静地说出这些话,甚至还带了点笑意,就像是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
余斯山有些心疼地吻了吻那些伤疤附近被自己捏红的皮肤,不安全感一时间达到了顶峰,他执拗地说着:“我不许你死,你和我,不死不活地行走在这个世界,才更般配。”
温恕揉了揉余斯山有点扎手的脑袋,手慢慢滑下,直到捧住了他的脸颊,然后凑上去吻住了他干燥得有些开裂的嘴唇,疯了一样撕咬着,血腥味瞬间充满口腔,伴随着痛苦的哽咽声,淹没在喘息之间。
爱和恨真的有界线吗?温恕也不知道。
他只是猛然发觉,余斯山红着眼说自己永远欠着他,那就永远不许离开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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