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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2页）

除了靺鞨族猎户，猎枪全部收缴归公。

&rdo;

方笃之点头：&ldo;嗯，封山禁猎了。

现在不是连伐木也控制得很严？要封山育林。

&rdo;

父子俩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说起这些话题，温馨平淡如同拉家常。

方笃之望着方思慎脸上浮现出微微的笑意，带着一点向往，一点惆怅，和任何一个回忆美好童年的年轻人没有什么不同，心中涌出浓烈的珍爱与怜惜。

那蠢呆，他怎么就能把这个孩子养成这样，然后……送到我身边。

&ldo;小思……&rdo;

&ldo;嗯？&rdo;

多少话想问，依旧问不出口。

何况就是一一问到，又怎么样呢？

逝者如斯，永失我爱。

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把孩子弄到自己眼皮底下，仔细看着。

&ldo;小思，寒假里说的那篇论文，写完了吗？准备发哪里？&rdo;

&ldo;已经送去给老师看了。

老师说发《国粹春秋》。

&rdo;

基本上，一级专业核心期刊就那么几家，几大院校跟中央级研究机构党同伐异，各占一块。

《国粹春秋》是一帮老家伙把持的刊物，自命清高，古板严肃。

因为不拉广告，不接受倾向性赞助，单靠上面拨款根本不够，还要编委自掏腰包维持，不知道哪一天就会关门大吉。

但级别是不低的，只要稿子通过审核，也没有额外的版面费。

方笃之只知道儿子在写论文，却不清楚也不在意是什么论文，便道：&ldo;也行。

看的人可能少点，但分量足够。

那你毕业答辩定了吗？时间来不来得及？&rdo;

方思慎轻轻皱眉：&ldo;老师身体一直不太好，我不想催他。

而且，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rdo;笑了，开解父亲，&ldo;我答应过师兄，要争取破他的博五记录呢！

&rdo;

方笃之心说华大鼎要是死了呢？岂不是更麻烦。

当然这话他肯定不会跟儿子说出口。

陪他笑道：&ldo;破博五记录？这也值得骄傲？&rdo;一边想着该好好替儿子毕业去向谋划谋划了。

很快，方思慎那篇《战国文字构形变异常式与变式及释例》，在《国粹春秋》上发表了。

即使被人暗算，他也做不出故意打脸的举动。

文章写得扎实透彻，却没有像别人那样在标题后边加个破折号，来一句&ldo;与某某教授商榷&rdo;。

但某某教授当然不可能看不到。

问题是某某教授居然很快发了一篇暧暧昧昧的附和文章，道是拜读了方博士大作深受启发，特将原观点予以修正云云，又在方思慎所举范例的基础上引申出一大堆，等于把方博士的观点用他自己的材料重新论证一遍，洋洋洒洒，气势恢弘，看得方思慎目瞪口呆。

本来还期待对方提出有力的反驳点，把论题引向深入，如此一来，可再也没了兴致。

目前想到的该说的都已经说透，方思慎觉得这个问题可以暂时放下了。

他连自己都不愿重复，无法理解为什么有的人宁可重复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