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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挤进人堆里的二木头听到他爹的名字,立时跳着脚叫道:“我爹在家呢,我去叫他。”
说着,拔脚就往回跑。
四丫也喊着“等等我”
,向他追了过去。
见有人去叫大夫了,男子这才回过头来,对被李穆的鼻血给吓住了的李程等人道:“不好叫小郎一直在这地上躺着……”
他话还没说完,那原本因震惊于李穆的身份而一时懵住的宋老爹也反应了过来,忙接话道:“对对对,不能就这么躺着。”
又指着自家的老虎灶道:“来来来,先把小郎搬到我家去,老虎灶旁边暖和,不会冻着。”
有人挑了头,原本因怕受牵连而缩手的邻里们见了,便纷纷都丢了顾虑,热心地挤上前来帮着忙。
于是,等二木头拖着他爹,后面跟着听到消息的莫娘子,以及周家小楼可以闲下手来的一众邻居们过来时,李穆已经被安置进了宋老爹家里。
他们进门时,那王府里的两个小郎君正被一群妇人们殷勤地围着,却是正如鸭子课堂般,人人都争着想叫王府小郎君试一试她们家里祖传的止鼻血秘方。
一向动作利索的宋老娘更是已经备好了两个包了香灰的麻布团,只等小郎君一点头,她立时就能供应上……
和别人一进门就好奇地寻着那王府两位小郎君不同,莫娘子一进门就四处找着阿愁的影子。
偏阿愁生得又矮又小,叫她费了一番功夫才从人缝里看到,原来阿愁正给珑珠——即郑阿婶的女儿阿秀——在打着下手。
那珑珠则拿着一块帕子,细心地擦拭着李穆那沾了血的脸和手。
至于那“病患”
李穆,其实这会儿他早就已经不流鼻血了,不过因那些妇人们都只顾着争谁家偏方有用了,竟是谁都没有注意到。
而如宋老爹他们这些注意到的,则只相信大夫的话。
因此,直到宋二先生给出个“无事”
的结论,众人这才全然放了心。
和不知究竟的邻里们不同,只比李穆大了四个月的二十六郎李程,可是深知二十七郎那美人儿灯似的身子骨的。
他生怕因着这个意外,叫好不容易痊愈了的李穆“旧疾复发”
了,直到那个看上去似乎挺可靠的郎中判了个“无事”
,他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然后便想起那个“始作俑者”
来了。
于是他一扭头,这才头一次注意到,那个把二十七郎撞了个满脸血的小丫头,居然就是上午时那个不知感恩的丑丫头!
“诶?!”
他立时抬手指住阿愁,“怎么又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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