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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和市局距离不过一公里,以戚山雨的脚程,不过十来分钟就到了。
于是戚山雨也不打算再借用柳弈的爱车,而是停好车后,自己就走着回去了。
柳弈带着俩学生回到病理鉴定科,立刻吞下了两颗感冒药。
等了半小时之后,他只觉得头晕头疼的症状非但没有改善,反而似乎更严重了,终于不得不面对自己怕是撑不住了的事实。
反正苏芮芮的尸检结果没下来,横竖现在也没什么可干的,于是柳弈交代自家学生江晓原替他在研究室盯着,自己先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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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弈回到家之后,连洗漱的力气也没有,脱掉外套和裤子,只穿着一件衬衣,卷了条毯子,直接往沙发上一倒,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也不知自己这一觉究竟睡了多久,等他醒来的时候,屋里暗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从窗帘缝隙中漏进来的霓虹灯光告诉他,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卧槽……肯定发烧了……”
光凭这浑身酸疼,头痛欲裂,额头明明烫得能煮熟鸡蛋,偏偏还冷得直哆嗦的感觉,不用特意去量体温,柳弈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热度肯定高得吓人。
他颤颤巍巍地从卷成蚕茧状的毯子里伸出手,在茶几上摸索一阵,捞到自己的手机,点开通讯录,给损友薛浩凡发了个求助短信:“ichael,我发烧了,帮忙送盒百服宁来,急,在家等!”
按下发送之后,他随手将手机往茶几上一丢,一头扎进毯子里,很快就又再度睡了过去。
在柳弈的感觉里,只不过是在他合眼眯了个回笼觉的功夫,就听到门铃跟发疯了似的,“叮咚、叮咚”
地响了个没完没了。
他勉强在高热的痛苦中睁开眼,从毯子卷里钻出来,在黑暗中迷迷瞪瞪地盯着屋门看了足有一分钟,才在持续不断的门铃声中找回了一点儿清明,想起自己不久前确实给薛浩凡发了短信,叫他来给自己送药。
于是柳弈强撑着精神,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摸黑挪到屋门前,他想出声应门,但一张口,就发现自己咽喉疼得火烧火燎,已经连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好了好了,我醒了,这就给你开门。
柳弈一边在心中默默地回答着,一边拉开房门。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门外的人并不是他以为的薛浩凡,而是满脸着急的戚山雨。
——你怎么来了?
柳弈张了张嘴,却依然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看到有人出现,原本紧绷的神经在瞬间放松的缘故,几乎就是戚山雨进门的下一刻,柳弈就只觉视野开始天旋地转,伴随着身体的脱力感,他两脚一软,两眼一黑,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倒。
就在他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柳弈感到,有一双手稳稳地将他接住,让他免于和地板来个脸贴脸的亲密接触。
那臂弯的力道牢固得令人安心,于是柳弈干脆将眼睛一闭,靠住某人宽阔壮实的胸膛,放心地睡了过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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