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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树林和春草都很开心,毕竟是头生娃。
杨树林把闺女抱在怀里不舍得撒手,春草婆婆可不乐意了,借口腰疼病犯了,不愿意伺候春草坐月子。
井水不犯河水,你不来,我也不强求。
春草倒觉得落了个清净。
只是苦了杨树林,白天干田里的活,晚上抱娃,后来实在累了,就跑去树林里补觉。
精神不济的他,夜里难免就怠慢了春草和闺女,春草也心烦,气得和他吵了一回,奶水都回了。
到底是自己闺女,春花娘虽然心里和春草婆婆别扭着。
她把家里养了许久的老母鸡挑了几只肥肥胖胖的捆绑在蛇皮袋,用绳子把口袋紧紧扎住。
春花爹驾起了毛驴车,春花抱着端午,一家子浩浩荡荡去了春草家。
春草婆婆见亲家来了,不好拉下脸再躺在床上,她亲热地拉着端午的小手:“这娃都长这么大了,哎哟,还别说,春花看上去真有当娘的样子呢。”
春花娘心里一阵膈应,脸瞬时拉了下来。
还是春花爹适时拉了拉她。
春花娘一见到春草,心里颠儿疼。
瞧春草都瘦成啥样了,以前也是丰满水灵的,现在熬得有些干瘪了。
终归是受杨家的气。
杨树林在一旁干笑着,春花娘也不好说他,杨树林也是又黑又瘦。
春草的女娃因为奶水不足,脸小小的,连哭起来都像小猫叫。
春花娘想把春草接回去坐月子,但是她知道不仅杨家不会同意,就是春花爹也肯定不会同意。
这是风俗,闺女回娘家坐月子不吉利。
从那以后,春花娘隔三差五来给春草炖汤、熬小米粥,直把春草吃得红光满面。
待到春草出了月子,凡事可以自己慢慢动手了,春花娘才不再频繁过去。
这个时候,春草婆婆的腰疼病也神奇般地好了。
成亲十月份是个好时节,天空湛蓝湛蓝的,院子里金黄的玉米、火红的干辣椒,一排排摞在门槛边上,煞是好看。
春花的脸散发着柔和的光,生生把玉米比了下去。
爹说了,她和李仁义的定亲结亲一起办了。
即将嫁做人妇,爹娘了了一件心头大事,也将给端午一个正常的家庭,春花心里终归是欢喜的。
春花对李仁义没有当初对郑军那般地小鹿乱撞、情迷意乱,这一年多,她成熟了很多。
爹娘开心,而且李仁义也还不错,他愿意接受端午,那就可以了。
春花出嫁的那天,春花爹感慨颇多。
自从腿瘸了之后,他感觉自己迅速老去,家里里里外外都靠春花在支撑。
他既感觉有些伤感,舍不得春花嫁出去,又觉得替春花高兴,找了个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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