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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被睡一场,就能安稳活着,换戏班子一段时日的安稳,方槐觉得这买卖再划算不过了。
可惜他刚伸出手,还没真正碰到人,手腕被捏住了。
方槐脑袋身体不舒服,一点不忍着,嘶声抽气道:“疼疼,我错了,二少您先松开我,。”
他从来只喊江先生,江秉寒是家中长子,这声二少显然不是在喊他。
江秉寒短暂一怔后,清冷眉目反倒柔和下来,轻声道:“方槐?”
方槐脑内神经不知又搭在了哪,急促喘了几口气,紧闭的眼角渗出眼泪,嘴上胡言乱语:“我攒了好几年准备买房子的钱,全没了,我人也没了。”
他今天拿到奖,重生那一刻起发现自己身处陌生时代时就隐藏心底的,茫然无措、担心不被接受、惶恐找不到立身之处的的大石头彻底放下,乍然涌上的解脱般情绪轻而易举击溃已经醉酒的人。
江秉寒无法,来不及再问,只得等人哭完了,捞起来进浴室洗脸冲澡换衣服,收拾干净塞进隔壁房间被窝。
方槐还没彻底失去意识,期间一会二少一会江先生,有时睁着眼,有时闭着。
折腾完,江秉寒叫住昏昏欲睡的人:“方槐,起来喝点水。”
搁了蜂蜜的水杯递到嘴唇边。
方槐被惊醒,身体先于意识,听话依着他手臂灌了半杯进肚子,间隙里一抬眼,看清是谁,差点呛住。
“江,江江。”
他皱眉辨认,努力理清对方名字。
江秉寒跟着皱眉,同样动作他做起来平白比人多几分睥睨气势,淡然纠正道:“江秉寒。”
“江秉寒。”
方槐喃喃,然后水也不喝了,自顾自往被子里面缩,嘴上说梦话一样嘀嘀咕咕。
江秉寒端着还剩一半的蜂蜜水,轻拍他的被子:“待会再睡,先把水喝了。”
突然喝醉,恐怕明天会头疼嗓子疼。
方槐透过被子的声音闷闷的:“不要,不想喝,我要离你远一点。”
江秉寒一怔,他不是个感情外放的人,近来各种匪夷所思的悲喜交错,瞒了数不尽的话想对方槐说,几番翻涌,最后恢复平静复杂问道:“你也认出我来了?”
满室寂然,只闻呓语一般的回应:“我要离你远一点,我要跟你分手。”
又是一静,头顶被子被强硬掀开了,方槐睡意朦胧眯起眼睛,突如其来的灯光让他不敢直视,差点流出眼泪。
“为什么?你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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