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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esp;&esp;姑姑说，多娜学习上聪慧，有点似你堂哥。

你堂哥……将来是天才还是庸才很难说。

说完轻轻叹一口气，转而看向了车窗外。

&esp;&esp;多莉没接话，往常姑姑不会说这些。

奶奶爱干的事儿她都不干。

奶奶话痨，她就偏不愿说话。

以前元宵节家里聚，姑姑只会在厨房帮忙，忙完围裙一解饭都不吃就回家了。

就算留下了吃她也不说话。

&esp;&esp;车到站了，她随着姑姑下车。

她环视四周，她从没有来过。

姑姑回头看她，说等会回去给她买冰激凌吃。

她问姑姑这是哪儿呀？姑姑也环视四周，而后指着一个高耸的、冒着白烟的烟囱说：我们要去那里。

&esp;&esp;她问那里是干嘛的呀？

&esp;&esp;姑姑问，你害怕死人吗？

&esp;&esp;她说害怕。

&esp;&esp;姑姑朝她伸出手，紧紧地牵着她的手。

&esp;&esp;她问我们要去看死人吗？

&esp;&esp;姑姑说去认认。

随后问她，你见过你姑父吗？

&esp;&esp;她摇头，我只见过照片。

&esp;&esp;她后来记得很清楚。

那天姑姑牵着她的手去殡仪馆，说接到派出所电话来认尸的。

她们在停尸房前驻足了很久，姑姑确认她要不要进去？她原本是非常恐惧的，但她在那一刻奇妙地感受到姑姑是希望她进去的，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莽气，还朝姑姑笑了笑，说我跟你一块儿进去。

&esp;&esp;那天从殡仪馆出来姑姑笑得特别灿烂，她从没有见过姑姑笑得那么灿烂过。

俩人坐在返程的公交上，姑姑说了很多她爸小时候的趣事儿。

俩人还吃了冰激凌，原本姑姑说她要请的，掏钱的时候发现钱不够。

最后是她掏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