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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涵眼里的期冀让林暮心里一痛，她知道这是苏青涵的执念，这个话题是埂在她们关系之间的裂缝，是两人心中愈合不了的伤口，之前她们一直小心翼翼地相处，不去提到它，因为一旦提起，要么是修复，要么就是彻底断裂。

可是，她到底还是要让她失望了。

&ldo;我出国了。

&rdo;林暮终于开了口，尽量让语气显得自然一些，再看到苏青涵眼底的不可置信之后，不忍地别开了眼，&ldo;对不起。

&rdo;连自己都觉得心寒的理由，又怎么能要求别人的原谅。

&ldo;出国了？&rdo;苏青涵怒极反笑，她的脸上已然不是原本的优雅，对于眼前的这个人，她从来都无法做到谈定从容，只见她大笑了几声，也顾不得旁人异样的眼神，又拭了拭眼里因为情绪波动而迸出的眼泪。

&ldo;就是这个理由，你把我丢在了法庭，一句话都不说，消失了整整五年，你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样过的吗？林暮，你的心这样狠，那你如今回来又是什么意思？怜悯我么？&rdo;苏青涵失控的话语就像明晃晃的利刃一样，一刀一刀地扎进林暮的心里，所谓心若刀绞，也不过如此，她是她那样珍视的人，但就是因为她的缘故，伤她如此，尽管过去五年的岁月里她已尝过那日日凌迟的滋味，到此刻亲身面对她的控诉，她仍旧不由得红了眼眶。

&ldo;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只是想补偿你……&rdo;林暮有些语无伦次。

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守在你身边，分担你的苦痛，补偿对你的伤害。

&ldo;呵呵……补偿么？&rdo;苏青涵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样轻轻地笑了起来，眼底却是化不开来的绝望，就算她无法原谅林暮的欺瞒与离开，但她总也相信她是因为有什么难言之隐的，即使时间的长久让她心寒，即使她不想承认这一点，但她潜意识还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曾经的林暮，是那么好。

可她如今亲口承认了这样的原因，这样，简单的原因。

她到底有多爱自己，苏青涵都不想再去想了。

&ldo;林暮，你永远……也补偿不了我了。

我苏青涵就算再不济，也不需要你的补偿。

&rdo;苏青涵冷冷地丢下了这句话，便起身离开了。

林暮连忙起身想要去追她，却被一句&ldo;不要跟着我&rdo;硬生生地止住了迈出去的脚步，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给隔壁桌的两个保镖使了眼色示意他们跟上去。

她沉默地在原位坐了很久，沉默地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座位，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笔直的脊背在灯光的阴影里宛若一颗傲然的绿竹，她突然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过去的五年里她无能为力，到了此刻，她依然无能为力。

她走的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而这每一步，都无法避免地伤害到苏青涵。

这样的自己，真是没用透顶了。

林暮自嘲地笑了笑，笑容太深，不由得让眼眶发了酸，她微微抬起头，眼泪终归还是没有掉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哎，其实青涵也是不容易的。

醉酒最近苏氏集团的气氛很凝重，不仅仅是因为并购案的问题，还是因为苏青涵近来喜怒无常的性子，每天都沉郁着一张脸，以往虽然严肃，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冷漠得几乎生人勿进。

有次销售部经理的一个文案没做好，进了苏总办公室，一个小时后是红着一双眼走出来的。

员工们都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不小心职位不保，乔希也发现前段时间关系稍稍有些缓和的林暮和苏青涵两人，似乎因为什么原因再一次降至冰点，苏青涵现在甚至都不正眼看林暮，也不和她说话，任何指令都是由自己转达，工作量比以往更多了。

看着林暮每天上上下下地忙碌着，几乎脚不沾地在办公桌前，乔希表示看不懂这俩人的情况。

午休时分和李欣然抱怨这件事：&ldo;也不知道林助理是怎么得罪苏总了，让苏总这样刁难她，不，应该算是折磨，她一个人的工作量都快赶上三个人了，要是我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rdo;乔希边嚼着米饭边嘟囔着，&ldo;可是就算这样，林助理的工作效率和质量依然那么高，比我好多了，你说，这难道就是人和人之间的能力差别吗？&rdo;&ldo;非也非也。

&rdo;李欣然抿了口果汁，对着乔希摇了摇食指，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ldo;那是因为什么啊？除了能力还能有什么原因，唉，怪不得我在公司两年了还只是个小小的助理。

&rdo;乔希有点受伤，在林暮没来之前一只自以为工作能力还行，可看到林暮，才明白什么是人外有人。

&ldo;你的林暮的区别在于，你没有把苏总放在心上。

&rdo;李欣然摆弄了一下吸管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