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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雨花石随笔（第3页）

它是从乱石中来的。

在被人废弃的乱石丛中，它期待很久了。

在它来到乱石丛中之前，它是在泥土中的。

谁也不知道它，并不等于说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它。

有好几次耕耘的犁头快要触动它了——却又轻轻地走过了。

也有几次，田野上的孩子们快要拾到它了——却又悄悄地离开了。

陪伴它的，是那些种籽——大豆，高梁，玉米，稻谷的种籽。

有那么多收获的人们，它一点也不冷清，

它也是种籽。

它是美的种籽。

它的收获是在心灵中的。

8

心灵中的收获不知道该是哪一个季节？也不知道该有何等的风光？

也许，那是最伟大的季节。

但，也一定会走过最漫长，艰难的道路。

与其是占有金钱的枷锁，我宁可挚爱石头的亮光。

它有石的坚硬。

它有花的柔情。

它是别一种美。

它还勇于献身。

雨花台下的那一条路，那一条昨天将要牺牲的革命者、和今天正在恋爱着的青年们走过的路，便是由雨花及各种别的石子一起铺成的。

朋友，你爱雨花石吗？

我有很多的雨花石，但，惟有一枚雨花石是我自己捡来的。

我要把这枚雨花石送给你，放到你的手上。

我把我的爱献给你了，

我把我的心捧给你了。

假如我们一起，象雨花石一样不怕冬天的风雪，那么收获的季节难道还会十分遥远吗？

1982年10月的一个秋夜